息。
白画,你在什么呢?以为这样她便不会离开了?错过的,就再也没机会挽回。能有这些年的相伴,也该知足了。你难嫌上辈伤害她的还不够多,还想让她更恨你么?这一次,就一切尊重她的选择吧。
千骨觉被人抱怀中,仿佛要碎了一般,那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那样悲伤的问:“小骨,师父这一世要怎样,才不会错呢?”
她想回答,可是前逐渐漆黑一片,过往的一切,排山倒海而来。
仿佛了一个很很的梦,梦里是漫的一生,如此清晰,如此真切,连每日吃的什么菜,穿的衣服的颜,天空中漂浮的白云的形状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与恨,痛与苦仿佛隔了太远,被岁月覆上尘埃,变得似乎不值一提起来,可却依旧留在了心底某隐隐作痛。
千骨睁开,面平静淡然。
她正斜倚在湖中小榭的卧榻之上,风卷帘动,岸边桃树是那个熟悉至极白得尘埃不染的影,正对影独酌。
前尘往事在她脑海中迅速淌,回看,犹如过烟云,可是有些事却始终铭刻在心上。从她如何在憎恨和绝望之,设计让白画亲手杀了自己,了不死不灭的诅咒,到心甘愿吃归仙丹,只为了还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千骨,甚至还有当初一纸遗神书没想到却毁灭了整个神界。
她全都记起来了。
千万年的记忆堆积在心,神识变得清明透彻无比,胜过得之人瞬间的大彻大悟。
可是睛却始终痴痴的看着远的那个人,想起这些年自己为他受的痛,他为自己受的苦……
一步一步,仿佛从天边,慢慢走到他的跟前。前之人早不复昨夜想要挽留她时的痛苦无措,又变得冷淡而遥远起来。
为何,他可以对为孩的小骨慈悲,对丧失记忆的小骨温柔,却始终要以这样冰冷的面孔来面对着他的她?就算事到如今,依旧不肯接受自己么?却又为何,还声声求自己留?
白画静静的看着她,两人目光相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些年仓皇逝的岁月顿时碎指尖的粒粒尘埃。
相顾无言,那重得化不开的悲哀缠绕得两人几乎无法呼。
千骨阖动了一嘴,却仿佛已经丢失了语言的本能,只从嘴边几个残缺的音节。
可是白画听懂了。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他轻叹一声,她还是放不,始终要自己给一个答案。她还在执着,可是至少说明,她还在他。
“对不起。”千言万语,还有这些年的所有恨,都只凝固成这一句话。
千骨想笑,可是脸肌不听使唤,依旧是面无表。
是啊,到来一共不过就只是几句话而已:“我你”、“我恨你”、“算了吧”、“对不起”、“忘了吧”……
而他永远只会说这一句。
说对不起的人,在里,永远是赢家。千骨转过,慢慢向天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