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例登塔,一气直上二十层,我曾为自己定目标,要在一月之更上一层,只是承天塔的力量非比寻常,越往上去,所施加的重力就逞倍数递增,如今虽只在二十层,却已觉得负千钧之力,举步维艰,莫说一层,就算区区几步楼梯都难如登天。源源不断的重力当,压得我几乎不过气,几次都想放弃,但今日已是一月的最后之期,既然是自己定的目标,若半途而废,此例一开,往后遇到困难便有借令自己放弃,我绝不想重蹈皋涂山的覆辙。一念及此,我咬牙关,尽聚平生灵力于百会,藉此抵御自上而的重力,并得以获得短暂的息良机,我抓住机会,一气,一个箭步冲上楼梯,途中两次借力,终于在灵力耗尽之前跃上二十一层。然而双脚刚落地,就仿佛挨了当击,不由自主地翻倒在地,没有了灵力护持,切切实实地受到被千钧重力压着的觉,如一座小山,不仅难以呼,全骨骼都似要碎成齑粉,疼痛一层又一层,绵密如丝缕般包裹着我,像一个不能破茧的蛹,冷汗大滴大滴地从额角落,我却连一个“疼”字都喊不。意识顷刻模糊,神智涣散前最后一,我看见一耀的曦光,熟悉的影从曦光中行来,迎面拂来天的馨香,浸心,负的重力瞬间如霭消逝,我亦因重负乍释而虚脱了过去。
再度睁,却是置于一个奇妙的地方,周遭空无一,只有一片明朗的白,我凌空虚浮着,包裹在温的曦光中,舒适得令人倦怠。我微阖双目又待睡去,静谧的空间飘飘然传来女的浅低唱,丝丝耳,宛转悠扬,似灵的呓语。我睁循音而顾,一株大的红枫凭空显现,虬枝苍劲,枫叶似血,那树之间竟嵌着一张女的脸,如瀑的发直直垂,遮住了半张绝的面孔,以似已和枫树为一。女仍在唱,音清缈,慑人神魂,耳只觉烦恼全消,我正听得神,而歌声却在激越蓦然止息,风倏忽而至,摧落枝的枫叶,似降了一场凄艳的血雨。不知何时,女的角凝结了一滴血泪,晶莹剔透,泛着血光。泪珠蜿蜒过莹白的面颊,落到地面,血泪淋漓之,鲜红的优昙盏刹那怒放,转瞬间,整个天地都被洇染成妖异的赤红,怵目惊心……
这一日,我如往常一般,了千乘崖便直奔承天塔,适值黄昏,承天塔凌云兀立,夕照彻其上,塔影横空,霞光绚烂,景象峥嵘如往昔。只是,塔底渊旁却少了那一抹惬意的日曦白,距仲闵闭关已逾数月,仍不见其人。
,这样的人最是矛盾,一方面习惯孤独、享受孤独,另一方面却又害怕孤独。我们渴望付真心,却又将心锁樊笼,不许别人碰,然而一旦在彼此的心间镌刻信任的烙印,便是一生一世,尽这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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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醉心修行,一日之中总有十之七八的时间用于修行和攀塔,日过得枯燥乏味可想而知,所幸天酬勤,数月来成果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