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颔了颔首,神情悲戚道“没错,是嫣红亲眼所见。”她转眸指一指我们,“这几位都是玄门的高徒,也已证实如锦是赤鷩成精。”
薛蔚愕然望向我,那眼神无疑是不信的。
我深深叹息,“薛老夫人说的没错,如锦的确是赤鷩精,她嫁入薛府原是为了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惊异写满了薛蔚英挺的眉目。
我道“赤鷩是种异鸟,羽毛天生便可御火,你父亲当年为了取赤鷩的羽毛打造可御火的甲胄,曾带兵将小华山上的赤鷩屠杀殆尽,那些都是如锦的兄弟姐妹,如锦和她的姐姐此番便为报此仇而来。”
薛蔚闻言,不由往后踉跄几步,眼神涣散,显得失魂落魄,口中只一个劲地说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半晌,他跌坐在一张椅子中,像冷秋的一片落叶,了无生气,喃喃念叨“如锦,三年夫妻恩爱,难道你只是为了报仇?”
我琢磨了一下,认为昨夜的情形应该让他知晓,遂在一旁道“如锦是妖不假,但若说她对你无情,似乎也不尽然。她知你父亲已死,早已无报仇之意,只是她的姐姐仇恨难消,以薛家阖府的性命相要挟,要如锦亲手取你性命。”
静谧如霭胶着,须臾便似经年,时光艰涩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忽闻薛蔚喟然长叹“是我薛家亏欠了如锦,现在父亲已死,便该由我这个当儿子的来偿还。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否则我死不瞑目。”
我奇道“是何事?”
薛蔚微阖双目,思绪随之沉浸,半晌才幽幽道“我只想知道,过往岁月,如锦待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睁开眼,长身立起,向我端然抱拳,“姑娘是玄门中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我颔一颔首,道“薛都尉有话直说无妨。”
薛蔚道“劳烦姑娘看顾家母,而在下与如锦之事,望姑娘勿要插手。”
我尚自怔愣,薛蔚已霍然转身,脚步落地铿然有声,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大步出门而去。
薛蔚虽有明言,不希望我们插手他与如锦之事,可是面对可以预期的结果,身为玄门弟子的责任感却不容许我们袖手旁观,而且我天生好奇心重,十分想知道薛蔚知晓了如锦的身份,打算如何面对她,便隐匿了气息,隔窗远远观望。
薛蔚临窗而立,仿佛亘古伫立的石像,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边荒月徐徐升起,直至中宵。如锦端了个托盘推门进来,“相公,你连日在军中操劳,难得回家一次,我特意炖了一盅桂花参蜜给你滋补身子。”
薛蔚回身微笑,看到如锦的刹那,双眸之中竟如死灰复燃,俱是明光,“娘子辛苦,母亲身体抱恙,平时府中事务都由你在操持,现在又要分神照料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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