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闾轻摆摆手,宽容“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这实在怨不得你,任谁也不曾料到,连战连败的莱军竟似换了个人,一改素日颓势,接二连三地抵御了我军的猛攻。孤听闻那莱国的新主不知从何招募了一位能人,拜为太师,我军先前的失利皆是这太师之策,溯源河谷的异象不知是否与这莱国太师有关?”
楚焕的面上显些许难,“只是粮秣吃,又不便从都城府库调拨,该当如何是好?”
符闾一番肺腑之言令楚焕颇为动容,他微颓了神,面歉疚,沉声“都怨臣无能,先前的数场战事都毫无展,溯源河谷一役又因天降异象而被迫中断,未能速胜,才致我军落粮尽的窘境。”
符闾颔首表示赞同,“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攻取洛城附近方圆数百里平川,那可是神州的‘粮仓’,有了这一大片沃土,来年我军的粮秣便有了保障。”
符闾的眸光蓦然璀璨,透几许狡黠,“我燕国境就属赵穆的属地最为沃,每年所产颇丰,这些年我军南征北战,很大一分的粮秣都是由他供给。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兀自托大,自作主张将女儿送来,以粮秣之事孤就范。孤不妨顺推舟,收其女,不仅如此,孤还要大加封赏其女,以安赵穆之心,再命其加倍奉上粮秣,待孤一举夺占这附近数百里沃土,那赵穆便再无用。到时候,孤手握雄兵,又有充足粮秣,赵穆不过是俎上鱼,何足挂齿!”
楚焕一雾似的,“大王的意思是?”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据随军大禁厌师所述,那日的异象隐有神照之象,非人力所能为之,恐是上苍有何预示,寓意大禁厌师至今未能参悟。”楚焕重新振作了神,正,“至于那个莱国新募的太师,倒确实是个能人,不过,莱人向来重视门第,官场之中此风尤盛,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初来乍到便跻位,恐难以服众,现在虽然有新主撑腰,可新主自之地位尚不稳固,日久恐会生变故,我军仍有可趁之机。”
符闾忽然用力在他肩膀拍了拍,大笑起来,“你呀,文能治国,武能安,样样皆好,就是有一样不好,为人太过刚正,放着前一座大粮库不用,岂不可惜。”
符闾喟然“孤当初兴兵便是为了燕国百姓不再仰人鼻息,而今又岂可不顾百姓生计将救命粮充作军粮?孤宁愿罢兵回朝!”
楚焕重重颔首,“臣记得,我燕国常年与莱国贸易,以草、山货换取粮,百姓得以维持生计,可莱国自恃膏腴之乡,逐年哄抬粮价,粮价最时,一张上好的货只能换粮半斗,燕国百姓苦不堪言。莱国还自恃地利之便,占据海,向与燕国通商的番商贾征收重税,间接限制燕国的贸易,大王忍无可忍才决意兴兵攻莱。”
闾当即便否决“不可!都城府库的存粮乃是燕国百姓今年过冬的救命粮,我燕国境多穷山恶,土地贫瘠,所产不多,倘若没了这些救命粮,今年寒冬又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他面凝重,略一停顿,“楚焕,你还记得当年孤为何执意要兴兵犯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