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
那天,他窝在兄的床上,喝着兄给他煮的姜汤,看着兄给他熬药,劫后余生的动涌过来时,也首次对以往的自己对母亲产生了切的怀疑。
母亲知这件事后,对兄的态度略有改观,但仍会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念叨:“二郎啊,你也该争气些,日后你父亲把整个家都给大郎了,你怎么办,我们母两个怎么办?”
但是这些话,却再也对他起不了什么影响了。
以前,在他心中,只要父母在,他就什么都不需要挂心,无忧无虑,尽玩耍。
后来,在他后勤保障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他的兄。
只要他的兄在,他就不会饿死,就可以尽逍遥。
别的人对他,或奉承,或不屑,或避而远之,或苦心规劝,只有他的兄,什么也不说,他需要了,他兄在,他不需要了,他兄默默地着自己的事。
有一次,不知怎么的,他忽然问兄:“别人都劝我改邪归正,可你一次也没劝过我,为什么?“
他兄默然良久,才:“你不是个坏孩,你只是还没有大。“
你不是个坏孩,你只是还没有大。
在所有的人都对他不屑一顾的时候,在他的父亲也对他越来越失望的时候,在他的母亲也对她越来越责备唠叨的时候,他的兄却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浪也是有人心的,兄用他的宽厚包容把他到了骨里。
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浑浑噩噩活了这么多年,只在他的兄过世后,兄的心血被他折腾一空后,再想起这件事,他想,他真的不是个坏孩吗?
一直纵容自己不大的孩,怎么可能是个好孩?
家变,今昔对比,他在公堂之上痛哭涕:“分家时那份家产不是我母亲撺掇父亲要来的,是兄主动让给我的。兄说,他已成家立业,而我还没有娶媳妇,将来母亲也是要和我一起生活的,所以理当分得多一些。“
是兄的谦让,让病重分家的父亲彻底放了心,也让母亲真正放了多年的偏见,弥留之际的母亲,着泪拉着兄的手为自己多年的所作所为了歉,并把他郑重托付给了兄。
或许,就是看到了兄的宽厚和自己的不成材。
他着泪告诉县令:“我分到的家产不是我没守住,而是那时我兄生意急需要一笔银,我便卖了自己的田产,给兄凑了银。”
申骋一边说一边哭,泪鼻涕源源不断,虽然兄弟令人动,但哭到这个程度也实在令人侧目。
“我从来没有对嫂有过非分之想,那是我兄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我兄对那个女人非常疼照顾,兄生病以后,我去看他,他竟然拉着我的手说,想把嫂托付给我,让我在他死后娶了嫂。
我当时就蒙了,怎么也想不到兄会说这话来,当时就拒绝了他,怪他不该胡思想,说这不吉利的话。
谁知我兄却泪来,说他对不起我嫂,还说自己的病好不了了,他最放心不的就是我们两个,所以想让我们两个在一起,互相依傍,相亲相。
我听不得这话,他的话没说完我便借故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