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书是需要自费的,也并不以赚钱为目的,但范先生还是给了她一笔银,夏初菡生平第一次见自己的文章被印成铅字,简直如梦一般,那激动之真是难以言表,银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的。
怪奇闻轶事,讲故事的人可以免费饮用茶,讲得好的还能免费上一顿饭,她心中好奇,便骑着驴过去看。
范守中用两天时间把画中君的故事写来,然后给夏初菡看,夏初菡看着看着,不觉又想落泪了,范守中问她可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她摇了摇,范守中又用了两天时间修改,然后定稿。
夏初菡又了。
远远的便看见一座草亭,亭陈设简单,一张木板支起的桌旁,放着几只板凳,离桌不远的地方,是个小火炉,火炉上炖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老者正在说着什么,老者微微,然后老妇人便离开了。
夏初菡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听见对方这么问,便:“就叫草亭吧,我初见先生时,不就在草亭么?”
书刊印上市,销,范笑生和草亭的名字风靡一时。
有一天,她偶然翻自己以前写的书稿,却发现简直不忍卒读,着鼻狠狠修改了一番,然后红着脸请范先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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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菡牵着驴走过去。
这真是一很奇怪的觉,一直以来,她都是作为倾听者的存在,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倾听。
夏初菡了,老者:“看样小哥是从外地过来,可有什么稀奇故事或新鲜见闻说给老朽听?”
范先生持:“门在外,总需要银傍,这些银不多,只不过是我的一心意。”顿了顿,诚恳,“你终归是个女孩,万事小心为上,银如果能换成小额银票最好,财不白,才不会遭人觊觎。”
老者:“虽然老朽写志怪故事,也听闻了不少,可今天听到的,却是老朽这一生听到的最好、最人的故事。我想,你应该还有很多其他这样的故事,老朽想请你到寒舍客,不知你意如何?”
范先生不禁哑然失笑,抚着胡须笑:“不错,颇有些山泉隐士的风雅致。”
其实有时候,我们需要的,真的只不过是一场倾听而已。
期积压的绪随着泪倾泻而,她的整个心像被空了一样,同时又到某奇异的松弛。
夏初菡跟在他边,不知不觉间又学了许多。范先生是读书人,藏书颇丰,夏初菡就在他的书房里,闲时会帮老仆些伙计,剩余的时间便饱览群书,有时候范先生去摆茶摊,她还会帮着挑,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弟般的存在。
范先生看完后,甚是惊讶赞赏,说:“早该如此,只有这般,方不辜负你的天赋经历。”然后鼓励她继续写去,还帮她修改。
夏初菡着眶了。
老者的目光温和清,看人的时候带着一微笑的专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放松,升起一倾诉的*。
老者名叫范守中,满腹才学,可终生没有中得士,家中有一老妻和一老仆,两个儿已分去另过。
其时亭并没有什么客人,老者便从袖中掏一卷书,悠闲自若地看起来。
之后,夏初菡每讲一个,他便写一个,写完必给她看,然后询问她的意见,夏初菡有时会提,有时不会,但是范先生自己非常认真,必要三番五次字斟句酌才会敲定。
老者:“故事里的小女孩就是你吗?”
秋日的光澹如,蜿蜒在亭半面桌椅上,她沉回忆,缓缓叙述,不知不觉间泪满面。
从哪里说起呢,是从一个小女孩突然见到一个画中男开始,还是从洛城、一场书画大赛上、两个年轻人的画中画缘开始?
如此这般,夏初菡便把那些总是从耳朵儿里往外冒奇闻怪事可劲往外抖搂,一边给范先生提供素材,一边给自己提供素材,如此差不多一年后,范先生的《述异志》成书,她的文章就附在后面,笔名草亭。
“既然要写,自然需有个笔名才好,小友想想,你给自己起个什么笔名?”
老者看到她,招呼:“客人要用一碗茶否?”
老者听得很专注,除了中间给她递巾和茶外,没有丝毫打扰,就那么温和地、慈祥地、默默注视着她。
一直以来不敢提、不敢想,哪怕听到别人说起“父亲”二字也会让她疼痛窒息的事,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袒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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