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昨天还送了我太平街柳胜记的梨饼,前天送了我一包金箔钿,嗯……还有那扇苏绣屏风和给咪咪喂的白玉碗……”
他声音低沉地打断她:“那些并不重要。”
阮琉蘅看着他有些郑重的脸,安抚般地摸了上去,轻轻挲着,像是安抚不听话的猫一样,柔声说:“夏哥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送我吗?”
其实阮琉蘅很聪明,她掌握与人沟通的诀窍相当快,对于某些大型凶兽,就要顺着来。
夏承玄将她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上,然后一拆她梳好的发髻。
一件件首饰放在旁边的桌上,阮琉蘅的发全披散来,在灯光,得柔,而惊心动魄。
“若是我的魂飞了,你只要笑一笑,也会飞回来……”他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有些笨拙地摆她的发。
阮琉蘅也不好拿过镜来,好在他动手很轻柔,没疼她,只是真的很慢……过了好一会,才觉到发被挽成了一个髻。
他从衣襟里拿一不怎么起的发簪,放在阮琉蘅的手心上。
阮琉蘅细细打量,这簪是用桃木所制,上雕了两致的纹,而则雕刻两朵相互依偎的桃。
她看了夏承玄一,发现对方期待的神后,将这桃簪,簪在了发髻上,然后转过,笑着问:“好看吗?”
夏承玄立刻有一定心来的觉,他环住阮琉蘅的细腰,也笑了。
“阿阮知男送簪的意思吗?”
“不知,但只有你给我的,我才会。”
听着最甜的话,夏承玄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阿阮,你要记得,我的命一直在你手上,若有一天你恨上了我,只用你上的簪,就能取了我的命。”
阮琉蘅浑一僵,可夏承玄只以为这样的诉吓到了她,住她的耳垂,轻声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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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仍旧是黑暗。
阮琉蘅没有睡,夏承玄走后,她遣走了荷香姑姑和婢女们,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慢慢等弦月升至空。
已过时,现在,已经是未月二十三日。
这是个有着多重义的日。
两年前的今天,她从无尽的黑暗走到人烟渐起的光明之地,顺着一条畅通的大,来到了魏国都城丹平。
两年后的今天,成为她十五岁成人的及笄礼,同时也是一年后她的婚期。
她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始自这一天。
未月二十三日,晴,弦月。万事大吉,诸事皆宜。
仿佛被控般,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缓缓走卧房,穿过回廊,来到环芷小筑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