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走着。
十几丈外的地方,似乎有连绵的墙。
墙垣重,漆着厚的金红,夕落影照在琉璃瓦上,反耀绚极灿烂的浅光。
林中忽有一阵风起,传来蛇吐信的嘶嘶声,我闻声抬起,瞧见那墙上伏着一只六尺余的青蛇,生着一双赤红的睛,看着很是威风凛凛,只是那蛇腹的鳞片还在滴血,泱泱不止的血,缓慢了朱红的墙瓦里。
云雾聚散起伏,天际晚霞残照,周遭的树影渐渐暗了来,像是淡成了模糊的烟。
我呆站了一小会,又犹豫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在距离这条青蛇三尺开外的地方,我停了脚步。
夕收尽余光,唯独留几抹晚霞的残红,东方天更暗,山林也变得更加清冷沉静。
暗光浮现的那一瞬,前的青蛇化成了容姣好的人。
她穿一素青的裙,乌黑的发盘成了随云髻,面容苍白如过浆的宣纸,一双眸却好比曜石般明亮,自始至终牢牢盯在我上。
“挽挽……”她哑声。
我惊得后退了一步,袋里的松和果也跟着晃了晃。
我虽然觉得她有些面熟,却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更加没想到她竟然会知我的名字,看她的目光就更诧然。
这位青蛇人侧过脸,气若游丝般息,雪白的皓腕贴在墙的砖瓦上,将那朱红罗瓦衬得愈加醒目。
她说:“是我糊涂了……那时候你还很小,怎么会记得我呢……”
在她低的这一刻,我却忽然想起来,去年十二月上旬,夙恒带我去过一趟朝夕楼。
在人如云的朝夕楼,有一位合舞的姑娘,彼时烛火通明,红绡帘帐飘,她穿一件素的薄衫,姿态窈窕,步步妖娆……
我怔怔地将她望着,一字一顿地问:“你是玉?”
玉恍然睁大了双,两手攀着墙瓦,支起看着我,语气急促:“你有印象吗?你记得我……”
她赶着说话,连气都顾不上,地同我说:“那时你和你爹娘住在松泽树林,我住在你家旁边的山峦,有一次你娘亲养的云英跑到了我的院里……”
我眨了眨睛,反应了很时间,才声总结:“原来你的名字是玉……那个时候我只知家旁边有一条青蛇妖,却不知她的名字是什么。”
言罢,又静了半晌,不知要和她说什么才好。
其实对这条青蛇妖……我没有多少好印象。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九条尾都摇不起来,娘亲经常把我抱在怀里,晚上也常要带我睡觉,惹得我爹多少有些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