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看来她对朝中的变故丝毫不知,独孤尚沉着,默不作声。
裴萦亦看他的为难,对他温柔笑了笑,不再追问。她侧过,指着对面的船,低声问边众侍女:“那船上是什么人?”
伺候她边的自有见多识广、从容智慧的妇人,看了一,柔声:“禀郡主,是翼州黎的将军董据的战船。”
裴萦蹙眉:“他生了什么胆?居然敢这般迫小王爷?”又环顾四周,唤,“孟!”连唤几遍,居然不见人影。裴萦有些生气:“孟老呢?要用他的时候却总不见人影!”
妇人看了一独孤尚,轻声:“郡主,孟老是从不见外人的。”
裴萦撅起嘴,看起来很不兴。又望着前少年冰冷苍白的面孔,上前握住他的手,摇了摇:“你跟我舱吧,放心,我会送你去对岸的。”说完扭吩咐舟,“返程罢。”
“郡主!”妇人急忙阻挡。灵慧如她,自然从甲板上鲜卑众人的神中会到了事的异常。因此劝,“郡主,这一来一返又要耽搁多少功夫?太后和丞相会着急的。”
裴萦闻言犹豫起来:“姑姑说的也是。”
那妇人对她微笑,转而再看向独孤尚,:“小王爷若不介意,不妨随我们先去南边岸上,而后再寻一艘船去北边?”她揣着他难以言喻的消沉目,慢慢,“或者,也可随我们回都城,跟陛和太后亲自禀述董据的大胆妄为。”
“不必了。”独孤尚终于声,挣脱开裴萦的手指,冷淡,“多谢郡主的好意。我北上有急事,亦是耽搁不得。既然与郡主不相同,我们就此舟。”
“舟?难你们要游去对岸?”裴萦惊异地看着他,忙摇,“不行!”然而独孤尚却是置若罔闻,转过,已命坐甲板上的鲜卑武士们起。她急之,提起裙裾跑到独孤尚面前,“小王爷,我还是先送你们去……”话未说完,竟突然一个趔趄,正挡住对面朝独孤尚瞄准来的一只利箭,不禁痛喊了一声,脚更是失力连连后退,似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扑通”一声,掉落河中。
“裴萦!”独孤尚大惊。飞伸手去拉,却只撕她的一片衣袂。
一霎间,河面上顿时陷混。
“郡主!”满舟人影攒动,懂的舟忙跃冰冷的河中,寻找裴萦的。
“董据!你敢杀萦郡主!”远有人咆哮。灯火通明的战船自南方赶来,正是已扑灭火势的令狐淳。夜飞雨,火焰再烈,也维持不久。故而未到一个时辰便整装重发,追赶鲜卑一行人的客舟,只是不料中途在河面上却望见无数破碎飘零的木板,心不好,正思索如何应对裴行说“活捉”的命令,岂知一抬,竟又望见裴萦落的一幕,登时急怒攻心,望见董据的旗帜,不择言数落起来:“丧心病狂的莽夫!丞相指明要活捉独孤尚,你竟这般痛杀手?连郡主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