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赏,“此确是天生将才,奇谋诡计用之不竭,百年难得一遇。可惜……”
可惜如此俊秀人才,却等不到他人生鼎盛之时。
不数月,迟早会败于我手。
殷桓目光在战报上来回览几遍,掷回给苏汶,言:“传命前线,诸军砺兵秣,守不战。以一万师掩江佯动,足以应付对岸的扰。”
“是,”苏汶跟在殷桓后步书房,轻声,“还有粮草一事。前往南蜀和越的使者昨夜都已回来了。南蜀自顾不暇,越则称刚与东朝定盟约,于支援粮草之事上莫能助。我另求人外购粮草,但天货皆由云阁把持,富商大贾俱恐市廛骤变,祸及自己,无人敢贩粟至荆州。此前前线粮草再度告急,我算了算,荆州各囤粮,恐怕支撑不过半月……”
以往每每提及总让殷桓疼的粮草一事,今日再闻,却不能损及他半分心。他坐于书案后,看着案上地图,沉思半晌,忽而一笑。
苏汶只觉这笑容实在来得诡异,忍不住:“侯爷?”
殷桓扬手止住他的疑问,:“你带江陵守军两万兵,挂豫州军旗帜,即日启程,去上庸关取粮草。”
“何?”苏汶骤闻地名,愕然一愣。
“上庸!”殷桓笑意远,手北朝南疆,“中原早已大,北帝中只有西北,无暇兼顾南疆诸州。上庸关以往为防东朝战事,囤粮上千万石,足以应付我荆州军数年所需了。那里守兵不足两千,梁州府兵如今也已尽去中原战场,你取上庸关,如探取。至于挂豫州军的旗帜――”
他话语蓦地一止,苏汶却很明白,:“是要嫁祸萧瑜,并使两朝生隙?”
“也不尽然,”殷桓摇,慢慢,“据邺都谍报,如今苻徵周旋朝中诸臣之间,正是北帝有求于东朝的时候,何况萧璋有云阁鼎助,并不缺粮草,这等劣拙伎俩,瞒不过两朝那些火金睛的老狐狸,矛迟早还是对向我们。”
苏汶不解:“依侯爷的意思,如此假以豫州军名义行事,不是多此一举么?”
“当然不!”殷桓断然,“北帝纵使恼怒,一时鞭莫及,只能忍耐不发。只不过在怒江对面,有一人却绝不能容忍被人嫁祸的恶气,以他莽撞暴燥的脾,听说此消息必然北上阻你南归,断我粮。”
苏汶心知肚明,殷桓所说之人定是萧瑜无疑。只是粮草若被截,此行又有何意义?苏汶思量片刻,垂首抱揖:“属糊涂,还请侯爷明示。”
殷桓指尖游移战图上,言:“你即刻发至上庸,夺得粮草后,谴五千兵快送回江陵,再率剩余人,绕新城另择南路。若我所料不错,萧瑜北上的路线定是沿襄江直奔樊城,你于荆山设埋伏,以逸待劳,必能大败豫州军。”
苏汶闻言连连颔首,奉承:“侯爷果然妙计,萧瑜如一怒北上,石防线定然中空,却是侯爷乘虚东的机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