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陆宁只是集重兵于山后,不曾在五岭之间多设兵力。”
郗彦:“如此。”沉一瞬,又:“步大人边可有熟知对岸地势的人?”
“有,我随带来的六人皆对云陵地势了如指掌,正在舱外候命。”
此话落,步雍等了一会,不听郗彦再语,便转相望。郗彦手指额,目视窗外茫茫雾气,似正在沉思。
步雍暗忖:前这年轻人表竟一直是这样的平静冷淡,饶是自己自持聪明通透,此刻面对他,也不禁心生抓不住一绪的惴然。一时忍不住,试探:“郡王信中说,夺云陵城势在必行,不可耽搁,未免伤亡过重,只能智取。不知元帅有何对策?”
郗彦:“既是易守难攻的地势,那就先不攻城了。”
“什么?”步雍惊讶,和阮靳对视一。
阮靳却从郗彦的话语中听笃定之意,会心一笑,对步雍:“正如郡王所说,此战不可耽搁。步大人此行也辛苦了,请先回岸上休息,我军这就启程去北岸。”
步雍一雾,放笔,辞行之前言又止。阮靳笑:“我送送步大人。”站起来挽过步雍,将他拉舱外,轻声:“今夜必有佳音送到,步大人不必忧虑过甚。”
步雍瞥瞥舱阁,低叹了一声:“也罢,我先回陵城。郗元帅但有所需,尽请遣人告知。”就此揖手,舟离去。
阮靳笑目送步雍登上小舟,转过,吩咐把守一旁的侍卫:“传命诸将,中军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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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诸将齐集帅舟舱中,各自落座。郗彦敲指击案,看着地图,良久不发一言。诸将换,一时俱有些摸不着脑。
终是钟晔咳了咳嗓,轻:“少主?”
郗彦似这才回过神,望向钟晔:“陆宁此人你可熟悉?”
钟晔须眉微动,沉默片刻,才:“他原是我边副将,心机甚,于用兵之。往年与我本是把酒言的兄弟。只不过……自十四年前安风津一役后,他开始独当一面,我则被主公调朝中为官,于是日渐疏远。也是九年前事发之后,我才知他与殷桓竟愈走愈近,已成一丘之貉。”
他言慨极,脸黯然,郗彦看了他一,不再多言。起指了指地图,对众将:“云陵城东南战碉环卫,险而难攻,昨夜诸将军商讨的战术看来俱不可行。我们此行南是为奇袭,需速战速决,如此方能尽快与江夏形成合围之势。本帅思索再三,决定从此刻起兵分两路。钟将军!”
钟晔忙离座:“末将在!”
“稍后大军会在北岸五岭山趁雾登岸,余舟两百于岸边,你率三千风云骑、另前锋营两千手,携带剩余五百艘战舰南。此雾正午一过必散,你率船队掩江而动。夜之前,若无我响箭为号,你绝不可驶船靠近门五十里。”
钟晔闻命怔了一会,望着郗彦,缓缓接过令箭,低声:“末将遵命。”
郗彦转目一旁:“褚绥。”
“是!”褚绥大步列,屈膝候命帅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