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2/4)

想到此，脚猛滞。夜风上她的面颊，一阵冰凉。夜宴初始心中就有的那缕担忧终于无限扩大，黑一般吞噬着她的神思，让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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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彦等了半日不闻她言语，终于觉得不对，弯腰，将她拉起，看清她眸中残留的怨怒，不禁一怔：“究竟怎么了？”

“郗府……”谢昶沉，捋着胡须，看一夭绍。

萧少卿虽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但听到“屠夫”二字难免心

“是是是，”沈伊应声不迭，“太傅放心，我只是带夭绍去郗府。少卿明日离京赴任，与我约好今夜去贺阿彦正式任职中枢，再者，也是为少卿饯行。”

“夭绍明白。”夭绍俯应。

她在往事的回忆中轻易获取了答案，想着过去一年那来来回回的折磨，忍不住全发颤。池边的石正为她挡住凝桂殿刺目的灯火，她在翳中慢慢蹲来，望着前波澜起伏的湖面，任思绪逐渐僵冷消沉。

他以双臂用力抱住她，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他低，温的气息抚过她的面颊，落在她耳畔，轻轻地、缓慢地说：“夭绍，记住你说的。”

沈少孤登访郗府，是在庆功宴之后第三日的夜时分。此日傍晚，夭绍也好不容易得沈太后恩准一趟，回谢府正与谢昶说话时，却被急匆匆赶来的沈伊打断。

郗彦在她立誓一般决绝的神失了失神，许久，才怅然一笑：“相信你？”他声音缥缈，夹在浪风声中，轻若不闻。夭绍却将他的疑惑听得分清，刚要回答，前猛然一暗，人已伏在他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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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快地带着夭绍上路，路上废话不住，夭绍未加理睬。在郗府偏门前，正见萧少卿骑着黑骊缓缓而来。暮四合中，银袍潇澈，一张剑眉朗目的面庞着实是清过人。沈伊艳羡地：“这般绝的，却在一个诛杀万千生灵的冷血屠夫脸上，当真是可惜啊可惜！”

豫了一，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钟叔为追殷桓，于夷陵阵亡？”

“什么！”夭绍初时一脸惊愕之，审视萧少卿的神确定他没有妄言后，绷的顿时失去支撑去的力气，靠着席案呆了良久，才一抹脸颊上的泪，飞速起朝殿外跑去。

“怎么坐在此？”不知多久，他的声音竟在旁响起，“少卿说你离殿已半个时辰了，还不回去？”

想起方才自己说的话，她既伤心又羞愧，自己凭什么说那样的话，自己从没有到－－难怪，他会是那样忍无可忍的表。

“太傅，”沈伊堆着满面笑容对谢昶，“容小夭与我暂离一会儿，两个时辰后，我定然将她完好无缺地送回来。”

谢昶声不动：“这么晚了，你要带她去哪里？如今你们都大了，万不能再如以往那样胡闹。”

她微微一颤，似被惊醒了一般，扬起，轻轻了睛。

他的言词中不可逆回的刻意味，是和往日断然不同的霸横。夭绍他怀中一个激灵，这才知他不能承受的另有其事。心中既痛又怜，伸双手，亦地回抱住他。

又是那样的忽冷忽，又是那样的疏远淡漠，他又想什么？

“我今后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要和你在一起，”夭绍盯着他的睛，一字一顿问，“你还相信我么？你还要不要我？”

夭绍想了一会，才：“阿公，我去去就回。七郎如今还在荆州，我收拾了些衣正好托少卿带去给他，而且七郎这次受封为镇西将军，正在少卿手办事，我还要拜托少卿多照顾七郎呢。”

谢昶瞥他一，了额，无话可说。

谢昶这才：“让沐奇与你同去，亥时前一定要回来。这个时候，不能落话柄为他人诟病。”

沈伊嬉笑脸地：“太傅放心，我会将小夭藏在车里严严实实的，断不为旁人见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世上他最珍视的那些人，一个个地离他而去，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从不在他边！九年之前如此，九年之后仍是如此，何谈“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