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我没事。”贺兰柬轻声安他,闭着眸,昏昏沉沉间只睡去。“尽快上路罢。”他叹了气,但觉耳边一时万籁俱寂,独剩自己这句话语,轻飘耳,饮憾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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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过,皓月皎皎。陇右至狄山岭嵬崛,西风横穿戈,得漫山漫野树木狂舞,夜影狰狞,有如活。山岭扎陈如林的营寨此刻光火暗淡,雪白的军帐笼罩在沉沉峰翳,尤显静肃。石勒巡视过诸营,又察过诸防哨,但觉无事,方返中军。行辕前摘了罩面盔,一风凛冽怀,将满腔愁虑瞬间拂散。正待,夜却骤然传来骏嘶鸣,铁蹄踏踏,直奔此边。
“是主公!”旁副将目光锐,望着远火把飘闪为首那人比夜更为沉的黑绫大氅,笑,“主公能连夜回营,想必贺兰将军已无大碍。”
石勒却无此乐观的念,一时静默,望了望远方飞扬的烟尘,忽跃背,自回营帐。
“石将军?”副将愣住。正费神思量之际,烈焰惊如闪电,已至辕门前。上之人黑袍翻飞,肩绣的金苍鹰展翅光,暗夜格外醒目。
众人忙单膝跪地,商之目光一扫诸人,笑:“诸位还未休息?”
副将禀:“属等刚随石将军巡营回来。”
“如此--”商之目光略抬,朝行辕望了,没有多言。将缰辔给随后赶上的随侍,未让任何人跟随,孤前往帅帐。
帅帐前已有人等候,石勒锁甲换去,一便袍,躬:“主公。”
商之抿不言,石勒不敢抬,只觉有两静的目光停留自己上,愈是声不动,愈是令人难熬。
“来罢。”清冷的话语耳,黑绫掠过前,飘然帐。
石勒原地轻透一气,这才跟随着掀帘而。商之于帐侧褪大氅,藏匿臂弯的梨鹰探开,绯红的眸暗燃血火,四张望几,忽扑簌双翅飞去了云母屏风上。
“这是?”石勒见帐中突然多只梨鹰,不免一怔。
“柬叔留给我的,”商之见画眉望着石勒略有避缩,摇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怕生呢。这可不好。”
石勒却不知画眉的胆怯,盯着它细看几,不禁喃喃着:“这鹰……”
“是画眉。”商之淡言说罢,将视线从画眉上移开,坐至帅案后,取过案上堆积的密报阅览。
石勒又怔了许久,脑中灵光乍现,这才想起十年前来往北朝独孤王府与东朝谢府的梨鹰。想到正是因为那鹰才牵扯来那二人如今纠葛万分的缘,不由皱眉,暗骂一句贺兰柬多惹是非。
商之似浑然不知他的纠结,问:“听离歌说徵的信函已到军中,信呢?”
石勒心中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禀:“苻公的密函我已烧毁。”
“我还不曾过目,族老就已烧毁?”商之冷冷一笑,“我何时给你擘划恣擅之权?”容不变,目光已寒,看着石勒:“徵信中除了说东朝大事已定之外,还有什么?”
石勒难抵他中孤寒凌人的锋芒,垂首:“苻公说邺都城中北柔然人没頻繁,王数日前曾登访郗府,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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