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4)

白寺后山峭沉渊，那时的风月如画，正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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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夜已，遍地篝火难掩月华如素。商之踏上行辕外的山，至山，俯眸一望，方知一侧悬崖不可测。临渊石横陈，商之撩袍而坐，山间清风微微，拂面而至，令他恍惚觉得，此此景，正似梦魇不可挥灭的温馨记忆。

“要匕首什么？”拓轩皱了皱眉，虽则不解，还是将腰间镶满宝石的匕首解，递给他。

“上古的乐，已失传许久了，”商之边笑意，眉宇神采温柔，“她小时候常在信中问我云箎的模样，我却一直没有告诉她。”

“将它成云箎。”

拓轩睁睁看着他运力将紫玉寸寸磨裂，心疼异常，却又无法阻拦，茫然：“云箎是何？”

“你有心事？”拓轩至他面前，低声。

商之淡然收起信函，慢慢：“太傅为晋陵谢氏孙筹谋久远，此份心计，也叫人良多。”

直到宴上商之说了阮靳自江左陈留阮氏，军中诸人才愕然一惊，方知他竟是名震东朝的名士领袖。再等拓轩说起阮靳北行之前曾为郗彦帐军师，诸将更是动容。萧少卿、郗彦数战怒江，将不可一世的荆州军死局的盛名早已传扬天。民间论及东朝战事，天坠，将北府兵的神勇推崇到天兵天将凡怕也黯然失。鲜卑诸将虽不信民间传言，但对郗彦、萧少卿挥师布阵时的兵法谋略还是神往已久。先前苦于无人知晓江左诸事的幕，此时得知阮靳方从荆州战场北上，不免纷纷问及。

“举世侍奉一朝的忠心，因十年前那场政变，早已寒透阿公的心了。”阮靳轻轻抿了一茶，日晖穿透竹帘照在他的脸上，笑的眸间一派静谧远。

商之匕首，将利锋抵住紫玉，用力击一个孔。拓轩倒凉气：“这么的玉……你要什么？”

兄如今冒险留于北军为鲜卑应，生死置之事外，尚无以为报。尚定不负太傅恳请，将来战后鲜卑若胜，只要谢兄愿留北方，鲜卑必引为功勋之臣，绝不亏待于他。”

拓轩找上山巅时，正见商之斜倚古树静静坐在石上，手执一枚修的紫明玉，若有所思。

拓轩抿，月光照在他泛青的面庞上，脸甚是难看。默然望着商之许久，低低一叹，撩袍在他旁坐。斟酌片刻，他才又：“阿彦是你最亲的兄弟。”

他不禁摊开手掌，低静望。那一夜的少女倦容难掩，眉盈盈却是令人沉迷的羞涩温柔；那一夜柔荑在握，他想要松开，却始终恋恋难舍；那一夜惊风她险险坠崖，他第一次那样拥抱着她，柔在怀，真切如斯，却还是被他狠心推开－－

见阮靳被缠在诸将询问中难以脱，商之垂首一笑，放落杯盏，一人悄步踱帐外。

阮靳颔首微笑：“如此，多谢商之君成全。”

“是，我知，”商之微笑，将紫玉于指间转了转，忽，“你带了匕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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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靳上次以妙计助鲜卑胜匈，虽则功大，但在云中与诸将不过一面之缘。诸武将里，如此弱不禁风的素衣文士自是毫不起，是以无人问津。纵是这次阮靳初来乍到便被拓轩揽为军师，但因他刻意低调行事，因此众将仍不知其份。

“你知什么？”商之堵住他的话，轻笑抬眸，目如寒星。

“呵－－”他轻轻一笑，想着这早已注定的结局，悲酸不再，怅然成空。

“她？谁？”拓轩顺反问，然不

夜风轻抚指尖，不留一丝余温。

商之目光不离紫玉，凤眸难得地不存冷冽，清目似，笑了笑：“你指什么？鲜卑如今在火之中，四面皆敌，我的心事自然不少。”

拓轩醒时得知商之到来，自是大喜过望。暮晚于帅帐摆宴，除却当夜巡守营寨的将领，诸将齐聚一堂。虽军中禁酒无以尽兴，然陪商之喝着清茶叙及天事，一时竟也其乐。

“你知我指的是什么，”拓轩见他如此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禁忿然低吼，左右踱了几步，方敛住烦躁，沉声，“这些日阮靳没少和我提及阿彦和夭绍的婚事，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