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知,此去遥遥无归期。
我低着,任由听好友一声声“呆”唤着,直到她的声音不再活泼,正如跃的火焰被冰冷海浇熄,只余一丝余温,却颜笑“呆,你的解忧峰和梨园,我会替你好好收拾,等你回来,保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藤是急惊风的,绣补等细致活样样不行,很容易被挑拨,和人说多几句就会斗嘴。我是慢的好好仙人,就算被人欺负也是三两句带过,从不放在心上。自三千六百多年前,我帮她织补好百仙赐的凤羽衣后,发现相投,成为好友。若她生气吵架,我会在旁边劝着,若我被欺负,她便来帮腔,两人一唱一和,很是洽,正如凡间的闺中密友。
我撑不住,也抱着她哭:“不要哭,地窖里的酒都送给你,我再不小气了。”
藤仙的手停在半空,良久,轻声:“你这呆、呆、呆……”
我重重。
活都被改变了。
藤仙怒:“他们是他们的,我们的是我们的,他们的再好也比不上我们的。”
我见好友心不好,附和:“说得也是,界的东西确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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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不喜以后听不到她骂“呆”。
死别苦,生离难。
这是她最心的发簪,平时连碰都不舍得给人碰。
每个孩都会大的,以前师父不再抱我在膝,不准我睡在他床时的理由也是我大了,我为此郁闷了许久,只以为是被抛弃的前兆,还闹了笑话。
她转,抱着我,不顾往日形象,嚎啕大哭,她说:“你别去,去了就回不来了。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好朋友,不可以丢我。以后我的百饯和谁分享?以后我该去哪里蹭你的酒?去哪里找比你更烂的臭棋篓?我不要这样。”
所以我对周韶的转变,并未多想,也没时间给我多想。
藤仙泣不成言,了衣襟。
我不喜被她骂“呆”。
我见她连扫把拂尘都装箱,不由苦笑:“界又不是穷酸地,要什么没有?”
氛围变得沉重,我不敢说话,因为我害怕,若是开,泪就会掉来,让她发现我的难受。
我是再也回不来这座山峰,看不到满园梨了。
师父啼笑皆非,他说孩大总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
是藤仙的泪,忍不住一滴一滴先落来。
我陪她一起挑灯,说悄悄话,度过在天界最后一个夜晚。
周韶猛地起,大步走屋,甚至不愿回再看一。
我拍拍他的肩膀,想说几句饯别话,却什么都说不。
屋里藤仙忙忙碌碌,麻利地从东收拾到西,帮我将各品打了几个大包裹。我走到她边,尚未谢,她已碎碎念:“别嫌我多闲事,是阿瑶你丢三落四,若我不帮你看着,也不知会漏什么东西忘了带,到时候再托人传话送去,就很难了。”
第二天一早,天界派人来。藤仙着红的睛,替我梳妆,妆罢,她对着镜左右细看,然后从怀里掏一支天工制成的东海珍珠琉璃藤簪,斜斜替我在鬓角,耀光华照满屋,细碎的琉璃珠和珍珠垂,在耳边如鱼儿般动,映得人多三分颜。
我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就好像雨后笋,一夜成林,不再是那个厚着脸跟在女后面讨好卖乖的孩,举手投足间忽而有了大人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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