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看,是凌剑锋的白师叔!”
隔壁院里的小师姐又发出了一声尖叫,尤其高亮。
夙云汐被引得抬头瞥了一眼,果真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凌剑锋的白师叔,不正是白奕泽么?三十年不见,他倒是越发出类拔萃了。
剑飞行极快,也不过一瞬间,那身影已渺然远去,只是,也不知是否错觉,方才,他似乎往低阶灵兽院这边看了一眼。
许是被隔壁那位小师姐的尖叫声惊扰了吧。
夙云汐咋咋舌,并不放在心上,而隔壁的小师姐,却早已拉上了另外的几位小师姐,吱吱喳喳地热论开来。
日子漫长,偶尔听听八卦也是一种消遣,门中弟子万人上下,那些男男、男女之间的恩怨纠缠故事,可比话本里的精彩多了。
夙云汐从身旁摸出了一小碟瓜子,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但她没想到,今日听到的八卦里头,竟然也有她的一份。
“唉,你们可听说了?早上白师叔与凌华峰的莫尘师叔打起来了。”
“当真?莫尘师叔不是才出关么?难道是为了比试?”
“不,我听说的可是私怨。据说莫尘师叔心仪的师妹钟情于白师叔,莫尘嫉妒不过,所以一出关便来找白师叔的麻烦。”
“竟然还有这等事?莫尘师叔心仪的师妹,莫非是凌烟峰的莘乐师叔?”
“虽不确切,但多半是了,毕竟门里能配得上莫尘师叔和白师叔的本就不多。”
“这倒是,只不知两位师叔这一架最后打赢的是谁?”
“自然是白师叔了,听说莫尘师叔被打得脸青鼻肿,如今正在洞府里头躺着呢。”
“噗……不是吧,莫尘师叔好可怜……”
没错,莫尘真的很可怜!夙云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若他当真是为了筑基期的师叔去挑战白奕泽倒也不会辱没了他,可谁会料到他此举为的竟是一个不入流的练气弟子?
几位小师姐仍在吱吱喳喳地八卦着,但夙云汐却无心再听下去。
寻思片刻,她放下了手中的瓜子,爬起来在树下捣腾了一阵,扒拉出一坛子灵酒来,准备到凌华锋上走一趟。莫尘与她虽不是那种关系,但至交好友为自己出头而受了伤,若还无动于衷,未免太不近人情。
一切准备就绪,她扯平了衣上的皱褶,抱着酒坛子走出了院门。
凌华锋与低阶灵兽院所在的凌秀峰,一个在内门,一个在外门,其间隔了好几个山头。筑基以下无法御剑飞行,若徒步前往凌华峰,少说也得耗去大半个时辰,再回来之时,只怕会误了晚膳。
因此,夙云汐找到了院里的管事杜远,希望他能借一只代步的仙鹤,尽管她深知杜管事素来吝啬小气,此行多半不会成功。然而破天荒的是,杜管事并未为难她,很爽快地借出了仙鹤,还拿出了一瓶不错的疗伤灵丹,嘱咐她代为转送与莫尘。
也不知他是何时攀上莫尘的。夙云汐狐疑地接过了丹药,驾着仙鹤离去。
三十年后,重回内门,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依稀中都仍是昔日般模样。
循着记忆,夙云汐很快便到了莫尘的洞府。洞府外禁制重重,可这会儿却似通通不存在般她轻而易举地便穿了过去。
洞府里头的摆设随意得很,要紧的不要紧的物什东一件西一件,莫尘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见夙云汐来了,又是讶异又是羞恼,低着头嗫嗫嚅嚅,大意是:师妹,你怎么来了?还偏挑着他这般羞于见人的时候……
夙云汐默默地打量着他,果然如那些小师姐说的那般脸青鼻肿,莫尘一向爱惜脸面,如此状态落在他身上,倒也难为了他,只是修仙者的肉身非比寻常,这等皮肉之伤不过两三日便可痊愈,却也不必太过在怀。
她一股脑儿将灵酒与伤药塞到了他怀里,无奈道:“怎么,只许师兄为师妹出头,却不许师妹替师兄担忧了?伤药是杜管事送的,成色还不错,你若哪儿疼了便抹着,灵酒是我自己酿的,不过寻常的滋补灵酒,只味道不差,你若不爱喝,便扔了吧。师妹这就回去,不碍师兄的眼!”
见夙云汐要走,莫尘却是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了她道:“哎……别,别,别……”
“师妹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碍眼呢?这灵酒也是要存着细品慢尝的,师妹酿的酒世间少有,我就是闭关的时候,也还时常馋着呢。”像是怕夙云汐不信,他紧紧地搂着酒坛子,至于那伤药,却早已不知滚去了哪个旮旯之地。
“只是……”他忽而又撇开脸,耳尖微红,“怪师兄过去疲于修炼,如今师妹受了委屈,想为师妹出头教训一番那渣滓也不成,反倒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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