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
简单的发髻,朴素的袍,不显的飞剑,这个人的装束似乎从来都不曾变过,但是此刻,她的上仿佛渡了一层光,璀璨夺目。
她说得对,他输了,较之早已走了过往困境的她而言,一直耽于幻想与回忆之中他,或许从一开始便输得彻底。
他总是以为她这一生都会追逐在他后,但事实上,她早已超越了他,走在了他的前,如今回想起来,他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被那个心蛊惑,那个虚构来的夙师妹在真正的她面前,本一文不值。
但……到底还是不甘心,为何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时,她已经彻底放手。
或许,这是天意?他本修的是无剑,却在途中动了不该动的,背弃自己的,是要受到惩罚的,因此……
不!归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错吧。在她孜孜不倦地追随他之时,他不屑一顾,哪怕已经动了心也不肯承认,在她丹田尽毁、修为倒退的三十年间,只远远地观望着,从未想过施以援手。
“你……当真不肯原谅我么……”他声音沙哑地问,依稀间仿佛还带着些许希冀。
“从未憎恨,谈何原谅?”夙云汐说,“白奕泽,倘若你一直如过去那般在上,对我不屑一顾,或许我还会看你一,但如今这般,倒叫我怀疑自己当年的光。”
“是么?呵……其实我自己也怀疑。”如今的他,快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不过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一战,不谁胜谁负,结局都只有一个,他与她形同陌路,再无瓜葛,但……
本以为经此一战,两人必是一生一死,又或同归于尽,可最终他们却都还活着。或许,只有他一个还固执地以为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吧。在她里,他早已是陌路人,所以从未憎恨,亦无所谓的原谅,甚至乎,吝于给他最后一击,了结他的命。
夙云汐没有杀他,许是忽然觉得杀了这般的他也没意思,于是便收起了剑,转离去,不是她来时的路,也不是他来时的路,而是圆殿的第三个,一个未知的方向。
白奕泽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影,直至她完全消失。上的鲜血已经凝固,钉住他的冰牢也因灵力消散而碎裂,可他还是趴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自储戒指中取了一支功法玉简。
《无决》,本是最适合修无剑之人的功法,修炼之后,绝弃,心如冷剑,斩尽七六。数年前,为了治他的心,他的师尊费尽了心思才寻到了这支功法,但他却因难以割舍,一直将它搁置着。
而如今,这支不近人的功法仿佛却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这是他早就应该的事。他抬起手,缓缓地将玉简贴近自己的额,任其中的功法文字侵自己的识海。
字为伤,无无,方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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