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走了,才敢嘴:“小,天也晚了,不如回房先歇会?”
连映雪称好,也不与甘贤多缠了,回了房。白寻音的这间房,看得见窗外一方天井层檐雪重,临窗置了一琴,遗音阁怎么能没有琴呢?连映雪纤纤素手轻轻拨,指法已经生疏,琴音也绝涩,为理习了一番,只能勉耳。
光珠二婢听来,却似妙音天簌,光儿赞:“小的琴技一向都好,连白药师的琴都是小你教的,以前白药师还好说话些的时候,我和珠儿抱着琴,陪小和白药师一块去霁雪亭,亭旁边的池冰消了些,弹起琴来隔着音十分好听。”
珠儿笑:“你记真差,我记得白药师念的句是‘沉烟映雪,星月在,琤瑽杂鸣,此生尽’。”
连映雪并不记得有此事,指上已收了,笑:“也不知是不是你们胡诌,我倒不记得和他这样亲昵过。”
主仆三人也就打着几句闲话,收拾着便睡了,此间连映雪原本帐枕,大好眠去,却不料中总晃起娴儿死前的模样,那血泊似之不尽,反反复复魇着她,极不安稳间她似看见那把刻着尽二字的柳叶薄刀猛地朝她面上刺来,她心胆骇住,吓了醒来。
这一醒,就看见床边坐着了一个人影,不由心惊,正要叫,那人却捂住她的嘴:“是我。”
连映雪听他声音,顾为川这才松了手,连映雪冷声:“顾公你夜闯闺,岂非宵小行径?”
顾为川并不言语,良久才,“我听闻白日碧湖有人丧命,虽然知没有伤着你,但怕你恶梦,从前你见着血光杀戳,总是整夜地睡不着,现在看来果然没改。”
说着顾为川拿自己的袖就要替连映雪拭汗,她却撇过脸去,:“遗音阁什么地方,你也敢闯来?请顾公自重!”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虽然不说,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撒和评论的呦。。。。。
☆、稚之伤
顾为川看着连映雪被汗浸的额发,慢慢放了手,低低叹气:“我把这个给你带来了。”说着他将一个小小的红衣人偶递到她怀里,人偶上那件红衣的袖摆,穿蝶恋紫银织线,一半是她用指尖血绣的,另一半是他看不过,替她绣完的。那时他一个大男人灯针引线,她着青梅饯盘着坐在一旁,笑着诮让他:“你这巧手练剑浪费了,咱俩回村里开间裁铺,一定客似云来。”他却眉梢凝神,目不斜视,装作听不见一样地埋摆针线,她闭上了嘴,却忍不住盯着他,细细看他的眉清目秀,看他细灵活的手指,再浮上心,疑心的却是他心底那一刻对她那底是恋慕还是亲?或者只是不屑,不屑于她为人妇,连这小小针线都不好?无论如何,她是喜那个红衣人偶的,在顾府时她一定会拿它来垫脚、垫腰或者当枕使,总之酣睡时不离寸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