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4)

遍野，但我桃村村民居于山中，与世隔绝，仿佛世外桃源，又如何会染上疫？我们本过着平平淡淡的安宁日，直到有一天来了一对姓凌的夫妇。自他们来后我们村几十人就同时染上了一从未听过的怪病，但这对姓凌的夫妇不仅没有嫌弃我们，还了各药材替我们医治，还时常给我们送粮补品。

那时我们全村的人都对他们的善行激不已，只怪那病太凶猛，我们桃村民接连去世，约摸四五个月后只活了九人，还多亏凌氏夫妇研制了对付怪病的药方。

夏日山洪暴发，村民人数稀少已无法修筑土坝，我们剩余的九村民决定跟随凌氏夫妇迁居山外，临走前那晚，我嘱咐静柔送了些吃的给这对夫妇，但静柔回来时小脸惨白，她竟无意中听到凌氏夫妇的谈话。

原来我们全村人得的怪病其实是洛的时疫，凌氏夫妇为了钻研解药，所以特意找到我们山僻岭的桃村，用几十村民的人命试药。如此丧尽天良！难也大夫吗？老天不，凌氏夫妇发现了静柔落在窗外的糕，已知晓我们孤儿寡母看破了他俩的歹毒用心。第二天，他们趁着夏洪涨，将我们桃村好不容易从疫症活来的九人都困死在村中，他们自己撑船逃了洪！”

容姨说到这已满脸是泪，凌家儿女望向自己的父亲，仿佛从小到大仰望的神明坍陷一般，各各都有如五雷轰。

方静柔亦是泪横，：“我们九人困在，虽然没有被洪淹死，但过了三天三夜，我们已经饥漉漉，我们一心复仇，对天起誓谁若活来一定要找这凌氏夫妇报仇血恨！后来我们走投无路，只好签决定谁先死吃谁的。第一天是二哥到了短签，我们用一把又锈又钝的镰刀割断了他的脖，他的虽然是生的，可是想起来真是世上最味的了……又过了七天，二哥的也吃完了，我们又了签，这回到了井叔，井叔的虽然老了，但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我们也不了那许多了……接着是三姑、月……”

方静柔的声音就像从极远极远传来一样，令人骨悚然，时间好像被拉变缓，回到了那个森森的洪地，求生的意念迫他们吃同村人的血，那一刻积攒的仇恨岂是寻常人可肖想？

满堂已是再无半声响，众人皆是心神震动，容姨微微笑：

“凌天元，这十年，你和你夫人可睡得安稳？”

凌天元敛心神，仿佛努力要说服自己一般，却又格外虚怯：“我和夫人为救洛城万千百姓，牺牲你们桃村几十人命在所难免。”

“你们若不心虚？为何又要斩草除将桃村好不容易活来的九条人命灭？”容姨淡淡应对，笑意愈：“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想着怎么让你也尝一尝这朝不保夕、亲人陆续离世的滋味，可我们还是太心慈手了对不对？我和静柔当年是靠着吃了七邻舍亲友的尸首才活来的，而你今日所受苦痛可及我们当年万分之一？”

凌天元无言对答，凌家众儿女已个个心如刀绞，他们难以承受一向仁心仁术的父母当年竟过这样昧心之事！更无法相信他们为遮掩真相竟还刻意编了一段堂皇的故事蒙骗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