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3/3)

祁玖也没回：“不要。”

陆照奚嘴边一抹无奈的淡笑，他朝祁玖伸完好的那只手：“最起码，过来。”

祁玖回看了他一，想了想后，走到陆照奚边，踢掉拖鞋往床上一坐，两一盘，一副等着服务的欠揍模样。

陆照奚从浴室里拿了一张巾回来，动作温柔地压着祁玖的发，祁玖能觉到他用的是两只手。

她犹豫了一，还是忍不住说：“别用那只手。”

“没关系，绷带防的。”陆照奚很快回答。

听到陆照奚的回答，祁玖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她自己也不知这不快来自何方。

祁玖垂看着白被。“为什么你要保护那些人？”

似乎是对祁玖的问题到意外，后轻柔拭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并不是保护他们，我想保护的是你。”

“什么？”

“……”陆照奚一时没有说话，手却无意识地握了手中的那抹黑发。

他好像又看到祁玖站在大雨中收割生命的背影，她在掠夺无关人们的生命，那些毫无反抗之力倒在血泊里的人一定比任何人都绝望，但他却受不到。

从映帘的一秒起，他就无法从祁玖上移开视线，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座摇摇坠的塔，残破，荒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塌的塔，她的灵魂，她的世界，一切都将随之完全毁灭。

他无法说，在那一刻他有一如果不阻止她，他就将永远失去她的预，他所认识的那个祁玖，将随那座塔一同消失。

“我不想看见你在错误的路上越陷越，既然你迷失了方向，那就让我来引导你。”陆照奚低声说着，轻轻地抚摸了一她的。

“……我不会再追究了，我累了。”祁玖说。

她不知自己还能什么，以老者的为人，他不会希望看到她夺人命，而她自己，已经疲力尽，这一刻，找那些参与了暴行的民在她心里忽然变得毫无意义。

就算她屠尽宝海市的民，老者也回不到她的边了。

“直接施加了暴行的民并不是这次悲剧的本原因，只要不从源修正，这样的悲剧就绝不会结束。涌宝海的战争难民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数被政府接，剩的无权无势，真正的难民只有落街，富商和官的豪宅里大量不正当易的资正在发霉，包骨衣不蔽的尸却每天都有在街发现。我们的防线正在沦陷，每天有无数家妻离散，能够改变这局面的人却不顾他们死活。”陆照奚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冷意：“官忙着争权，小官忙着圈钱，没有人在乎平民的死活，如果不是国家已经病膏肓，怎么会到你外公这样的平民担起政府的责任放粮救济。没有依靠的平民除了死，只有选择掠夺别人的资源，黑暗滋生黑暗，绝望滋生绝望，只要不从源改变，悲剧就不会停止。”

陆照奚的声音宛若月光，带着魅惑人心的力浸祁玖的心，像是受到召唤般，她不由自主地抬向他看去，透过他漆黑邃的眸，她看见了某信念正在其中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