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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之弥高,钻之弥坚(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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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岚不介意睡上一觉,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正是需要放松歇息,奈何她伏着软椅,却丝毫没有半点睡意,回忆如同奔腾的潮水涌进,浸湿了躁动不安的心。她感觉有些饿,却又胀痛着胃不想进食,明知道自己无法左右未来的担忧,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她愣愣地朝着窗外发呆,脑海中无限串联的思路不断迸发爆炸,要想停止回路,只有让自己抢回主控权。还没经过脑袋同意,她双脚一跃朝窗台翻去,像只野猫般轻巧的攀爬而上,翻过五层楼的高度攀爬到屋顶,但愿这一切都没人看到。

天井里观众平台并未散去人潮,多得是四五楼抢先占位的群众,这些人没有足够的资本量,只能付出时间来抢夺最好的观戏位置,甚至不惜大打出手。九岚潜藏在屋脊背坡观察着,见楼下没有半点骚动,在屋顶打滚两圈沐浴阳光的暖意,她急需这种能烧死体内瘟毒念头的高热。

下一秒,她沿着屋脊方向奋力跑起,悠扬着轻功越过每一座装饰华丽的房顶,从歛红坊入门的舞台,一路飞檐至最深处白玉倾的宅院外,接着折返、折返、再折返。

直至最後一滴力气被搾取乾净,她也乾脆的一倒头大字躺在舞台的屋顶,阳光暖暖的,天空是精湛的清蓝,白云卷成柔丝的晴朗。九岚终於从剧烈而规律的吐息中,找回一抹属於自己的笑容。身心俱疲,是个时侯好好歇息,她惬意地摆过舒适的姿势,观赏起歛红坊水天一色的宁静景致。

双眼迷离,沐浴在暖意中,这一眯眼竟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伺候脂白歇息的陌潇可是炸开了锅,又一阵抓狂地要艺女把整个舞台掀翻查找。

「成何体统!」

「可是……陌潇伏御……妹妹们已经把整个舞台都寻遍了……」

「继续找!」陌潇握拳,目眦狰狞十分不能冷静,将回报的艺女通通赶出脂白休息室,气疯的仪态实在不像个端庄伏御。「竟敢跷掉白大娘的排演。剑桑……枉费我给她甜头吃!」

见人群散去,九岚抓准时机从窗外攀进,不声不响又回到室内。「抱歉,迟了些。」

「你去哪里?你可知全歛红坊都在寻你!」陌潇先是一展惊疑,转瞬就将表情敛入姣好的脸皮下,语气差了十分之有。

九岚还没想好藉口,内急肯定是不能用了。「我……」

「别寻藉口!跷掉大娘排演,肯定有你责罚!跟我来!」

陌潇转身推门而出,匆匆像只兔子。九岚吐出舌头,她知道闯了大祸,被白玉倾训话一向都没好事,更何况她已经当了大娘。脚步紧随在陌潇後头,跨过迎宾大厅,可以耳闻《山河世间》的乐声,她们原本预计要用半个时程修正检讨第一场演出中的不足,并且更加精进,奈何缺了脂白。

「呈大娘,脂白已到。」陌潇在舞堂门外恭敬欠身,宏亮的语调和着音韵穿透入门。

「打住。」白玉倾的厉声猛如蛟龙翻江,一声令下直接唤止所有进行中的动作,连笛管都不敢漏气。「进来。」

陌潇伏御诺声推开房门,万众视线如箭雨般袭来,每一勾矢都是一发硬魂惨澹的目光,特别在演出前一刻紧绷过分的时刻,九岚只能在心底自嘲做盾,以图掩饰众人责备的目光。

「剑桑,你过来。」

「是。」场面异常熟悉,九岚近乎是反射x地迈步向前,诺诺行至白玉倾座前正中,伏身跪坐,头嗑大地,不发一语。

「其他人先行准备下一场演出。」

其余人闻声,便有如暴雨前的农家、风浪中的泊船、败阵时的兵卒,无不紧接着四散逃逸,生怕白玉倾扫过的半点星火洒在自己身上引燃。不出半晌,室内除去白玉倾和九岚,仅剩陌潇拂袖欠身守在九岚身边。

「陌潇,你也退下。」

「是。」九岚从跪坐的身体缝隙间端望陌潇,纵然有千言万语想恳请坊主求饶,却被那盛世美颜的威压又吓阻回去,只能听命。

身形紧蹦,九岚知道自己这是神仙难救,头低低伏在木板前不敢再有多余动作。门声紧合,陌潇出去过一阵子後,白玉倾才沉重起身,踩着强烈重击的步调走到九岚叩首前。

「起身。」

不敢怠慢,九岚撑着木头地板迅速起身,正对无比贴近的白玉倾,眼神无处安放,便落在她颈项间熠熠闪烁的璀璨首饰,不知是多麽贵重的宝石。白玉倾抬起右手,九岚下意识闭起双眼,遥想起十数年前那一次责罚,白玉倾下手可真不知手软,当时的脸肿了有半个月。

黑暗中,九岚等不到意料之中的拍击,指尖反而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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