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愣愣听着,居然无言以对,末了叹了气:“听你这么说,我忍不住都要觉得沈银灯可怜了,机关算尽,都没能从你掌心翻去。”
留颜福瑞看护秦放,司藤独自上了黑背山。
她要是像从前那样,骂他“智商短板”或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秦放只怕还更好受些,忽然这样大度宽和,秦放都有些不适应了:“那……会很麻烦吗?”
从秦放中,司藤得知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这一晚没有月亮,云气在山翻,四死寂,风过时,树动叶摇,嘤嘤嘤像是有鬼夜哭,隐隐动着若有若无的腥臭之气,赤伞经营千年,从来没有想过会全盘崩在她的手上吧。
司藤笑了笑,拿巾在脸盆里拧了,递给秦放示意他把脸:“沈银灯毕竟是妖,妖术又不是严刑拷打,光靠意志定就能撑过去的。”
她读书时,看了许许多多故事,朝代兴替,兄弟阋墙,后争斗,谋设计,反复问自己,要个好人呢,还是坏人?
沈银灯在死后还能设法安排窥探秦放的记忆,确实在司藤的意料之外,事比想像的要棘手一些,司藤沉着没有说话,秦放疚极了,说:“都怪我意志不定。”
司藤叹一气,右手微举,底骤然起火,哔哔剥剥,黑烟缭缭,她转继续往走,细细的鞋跟踩在石地之上,声响异乎寻常的明显。
沈银灯的尸平躺,三尖桩分别自心和左右肋透而,尖桩的上方在俯向的央波上,同样是心和左右肋,分毫不差。
她看到了沈银灯和央波。
司藤站了很久,脸上渐渐笼上戾气,顿了顿转就走,走了不到两三步时,沈银灯和央波的尸开始着火,火势好大,瞬间不分彼此,只剩了一个大焰球。
尖桩几乎被鲜血浸,两人周地浸了好大一滩,司藤站了一会之后,缓步走到两人边。
不需要她再去搜寻或者封路,沈银灯本没有复活。
不需要光,妖力自然助她视,越往里走,腥臭之气越盛,大的毒蝇伞已经开始萎缩腐烂,探望,可以看到潘祈年的尸,面朝戳在尖利的石峰之上,血迹,已然紫黑。
——“沈银灯的确为自己安排了后路,但安排仓促,作拙劣。那个银首饰盒打开时还有残存的怪异味,我猜第一次打开时有瘴毒,用来迷幻和控制央波,但她分量没有算好,估了人对瘴毒的承受程度,以至于央波之后,有些疯疯癫癫,虽然还照着她的要求行事,但是顾前不顾后,破绽百。”
后来觉得自己想多了,她本连个人也算不上,撇开德认知,只有利益权衡,选哪条路,都只不过为自己能趋利避害活的更久而已。
——“她沈银灯即便用同样的方法复活,也不可能得回妖力。他们如果躲在附近,我会用妖力去找,如果想逃苗寨,四面八方,天上地,哪条路我都会封死。复活了有什么用,后路没有想好,活过来也不过是多死一次罢了。”
秦放回想央波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丢三落四,窥探到他的记忆之后哈哈大笑就跑,甚至没想过把他重新关起来锁好。
央波的左手着那个秦放提过的银首饰盒,右手握着沈银灯骷髅般的手爪,脸上兀自带着幸福微笑。
再然后,她的步声猝然停止。
***
何止是在青城,直到黑背山对阵之前,任何时刻,只要沈银灯敢那个狠心手,司藤都必死无疑。
司藤淡淡笑了笑:“不麻烦。”
***
司藤也有些慨:“也许她是运气不好,其实在青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如果就对我手,我早就死了。”
个回寨找人帮忙,谁知一群人赶过去了才发现,守着的那个人被打昏在地,车里的两个人都不见了,这事严重的,他们已经往乡里县里报上去了。
她缓步。
有人猜说,这两个人很可能是犯了案在上的,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易,所以受伤之后宁愿逃跑也不愿意被送院救治或者登记份——虽然只是猜测,但小心总没错的,所以整个寨里都已经通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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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开始撼动摇晃,石块不断落在一步一步往外走的司藤边,直到她到外,里才轰隆隆一阵大轰鸣,烟尘腾起,坍塌至完全不见。
他脸苍白着,上沾了好多血迹,在地上爬了那么一程,上全是灰泥,何其狼狈的,却小孩一样愧疚地说:“都怪我意志不定。”
——“你算一算,从我复活到现在,我了多少日,多少力,才重新得回妖力。”
司藤一路险棋,步步惊心,居然最终问鼎棋局,也不能不佩服她那句,富贵险中求。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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