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最近如何?我好久没瞧见他了。”
猗苏想到自己那浮动的心绪,又回想起方才伏晏那理不理的腔调,不由抿抿:“又一个任务完成了,我开心不成么?和君上又有什么关系。”
和胡中天只见过一面,谢猗苏就能和他拥有共同的秘密。相并不算久的夜游,也从她中获得了些难以查明的事实。甚至与并不相熟的委托人,谢猗苏也能坦然地谈起自己的过往。
黑无常默然半晌,地:“在没有作伪,也无需作伪。”
甚至于说,他是有些不屑的既然对方不想说给他听,他又何必地、千方百计地去窥听?可此前,他也并不是没有动用暗中手段调查谢猗苏。
若事实是那番模样,也许伏晏还会觉得麻烦。可这伏晏既厌烦又觉得理所应当的状况没有现,现实只朝着反方向疾驰而行,狠狠嘲笑了他的自尊心。
猗苏不以为意地嘿嘿笑了几声。此前她在桥中偷听到的对话,曾经让她颇为过意不去若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就让阿丹和黑无常形同陌路,她未免会觉得愧疚。黑无常还愿意将消息说给阿丹听自然是好现象,不过猗苏已经有一阵没见着黑无常,这么一提不由就挂心起来:
“嗯,看来你们过往丛密嘛。”猗苏摸着调侃,不免被对方狠狠挠了几腰际。
“差事不断嘛。”猗苏打了个哈哈,心里寻思着是否是伏晏心不好,因此脆动手压榨她这个苦力、又派了活儿来。
他的站姿仍然显得僵而拘谨,沉默了片刻笨拙地谢:“多谢姑娘。”
阿丹倚在三千桥的石墩上,等猗苏走得没影了,才悠悠地来了一句:“别躲了,人都走了。”
阿丹就皱眉:“怎么又有差寻你?”
这伏晏无法回避的自相矛盾,只令他愈发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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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个她没见过的差,面容和气:“还请谢姑娘随某走一趟。”
“好呀你,你个妮今天倒作起我来了!”阿丹一手叉腰,一手拧了拧猗苏的脸,“我还没问你怎么今天满面风的呢!怎么?和君上有戏?”
对方狠狠剐了她一:“再说,再说撕了你这张嘴。”
谢猗苏是否是看穿了这一,才会对他敬而远之?
“我就去了那么几天,阿丹你和黑无常的关系就缓和了不少嘛。”
“啧啧啧,盖弥彰,有鬼哦。”阿丹珠一转,似乎又要开始诗作赋,猗苏却过了兴奋劲,连轴转的疲倦渐渐侵袭上来。
猗苏心不错,回到三千桥,先耐着听阿丹批判了一番齐北山、赵柔止这对痴男怨女他们的事似乎是黑无常告诉她的。
这并不是说伏晏希望被她依赖。
“的确有困……”猗苏了睛,才要起回,岸上忽然就传来呼唤:“谢姑娘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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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愤恚的绪里,还夹杂着一丝他不愿承认的恐惧。除了于的自负和还算漂亮的外,伏晏知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温、怜悯、忱、怀念、勇气……这些人本应拥有的东西,被永远地消磨在了那个纯白的世界里。来到冥府的,是一个空有清醒脑却无力的空壳。
伏晏就莫名其妙地不快起来。
阿丹若无其事地摆摆手:“还能怎样,就办他那差事,他就是个不成的。”
桥里便转个人来,正是黑无常。
猗苏回冲阿丹摆摆手,便随着这差上岸离开。
只有对伏晏,谢猗苏不仅不直接仰仗他的力量,甚至明显的防备。她不希望被他了解,她对他始终是警觉的,因此才会放弃别人中理所应当的捷径,从不将查明事实的希望寄托在他上。
阿丹就兀地换了腔调,猛拍猗苏两:“丫,你都要黏一起了。”
阿丹仍旧是那副轻蔑的态度,哧地笑了,漫不经心地拨着自己的指甲:“和我你也别玩这了,你装得累,我听得也烦。”
伏晏往后一仰,靠在隐上吐纳了一番,面如常地坐端正,扬声吩咐:“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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