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2/3)

只见他角微挑，断然讥诮声，“低贱的妖尸，一世恩已是万幸，还敢妄想永远。”说着话笑意稍减，忽然伸手，一手夺过我手中的盆扔到一边，一手抓住我的胳膊，转朝门外拖去：“呵，罢了，比起万千无众生，区区一介妖尸倒更有义。不过妖尸，受别离苦折磨的不止你一人。在本座看来，命运赐你一女，已待你不薄。若你侥幸度过劫难，何不摒弃妄念潜心修行，或许还能替你的女儿修些因缘。”

他如何能与曲良因同去？

我力气没白知秋大，连扑腾带小跑，片刻便被他拽到甲板上，随手往船栏上一甩。

闻言，他迟疑了很久，又扭凝视着少华，中犀利的颜逐渐柔来，轻声：“不用歉。”

我黯然。

白知秋站在门，怀抱村正刀，黑的风衣摆随风轻动，脸庞被冥界暗红的光线衬托得异常瑰丽。

后者已转世，就算再见也早已是人非，相见不识，如何同去？

又沉默半天，觉得有些尴尬，我端起盆：“我去倒。”

总有人拿我和白知秋的关系说事，不过白知秋自有应对的说辞，例如，说我并不是白老爷的骨血，而是娥“偷吃“的产。但这谎言骗不了一只以鲜血为的妖怪，在他面前人类的血缘关系毫无遮掩。

他毫不退让：“你们是，兄妹。因为天，不许你们，在一起。况且，你以前，在躲白知秋。若你因怕他，而就范，我保护你。”

“好贪心，”屋外兀地响起熟悉的语音。

能在一起。”

肩膀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连带着也微微颤抖起来，声音如渊风声般飘渺绝望：“我想见良因，与她同去，永不分离。我想，与她同去。”

还能再说什么呢。

心中不可抑制涌起了些恼羞成怒的绪，忍不住冷冷一笑：“妖尸也在意人？”

转看着他的背影，想说安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肩膀在颤抖。以至于这只平常健壮得像希腊雕塑一样的妖怪，此刻脆弱得像个最普通的凡间男。

抬一看，我得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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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抿抿嘴，睛突然有些发酸，酸得想哭：“我当然怕他，甚至恨他，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为了离开他，我试过朝三暮四，大麻，蹦极，翔，赌博，甚至以死相抗。好笑的是，很久以后我才发现，我恨他哥哥的份胜过恨他的人。我是个坏女人，不是被的还是自愿的，我上了自己哥哥，所以我永远过不上正常的生活。可我愿意承担这后果。抱歉，易。”

“可我们的时间太少了，”他接着说，“良因魂魄转世，记忆被人封在，魂魄最，不复见天日。就算我吃掉她，就算找到她的转世，也不能再见。”

甩得我踉踉跄跄往前一扑，正正好

刚走到门拉开拉门，就听后的他幽幽：“我乃腾蛇之尸化而成，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混混沌沌，游世间数千年。渴饮鲜血，饿戾气。不老不灭，不生不死，亦不知为何要生，又如何得灭。唯脑海中残存些许腾蛇记忆，记得优昙相貌，于是四寻找，不为腾蛇旧，只为消磨时光。老天垂怜，令我遇见曲良因。彼时我才明白，原来，千年游，都只为能遇见她，我的妻。我的心脏虽然不会动，但我却因她，活生生地存在着。我不是行尸走，我是她的易，她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