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路送几人过了汉这才回返,殷梨亭素来信任亲近五师兄张翠山,除了普通的别也没说什么,俞岱岩却颇为不放心,先拉着瑶光叮嘱了小半刻,又拉过张翠山着意叮咛,大意便是一路上定要照顾好小师妹,她天真可不知江湖险恶,千万不要让她被坏人拐走了之类,张翠山余光瞥着瑶光,笑嘻嘻地,瑶光耳力甚好,听着三师兄这番话不由得哭笑不得。
等送行的人去远了,殷素素方才走过来拉着瑶光的手,先是笑了个合不拢嘴,直笑到瑶光都眯起睛似乎要发怒了,殷素素赶端正脸,低声:“三师兄很着小师妹,平日一定甚好吧。”
瑶光想到这些年来三师兄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说不一个不字。在武当山上与她相伴最久的说来是六师兄殷梨亭,但因殷梨亭格的原因,有时反倒是她照顾六师兄居多,而俞岱岩就不同了,两人相差近二十岁,若不是一师同门,这几乎是父女年纪之差,俞岱岩稳重,事可靠,极有但当,人在山上时大小事从不疏漏,山回来也总是记着大包小包给她带回一大堆她提过的东西,哪怕只是偶尔说过、自己都记不得了。
瑶光想着想着,神也柔和来,无奈地叹:“正因如此,才难以反驳啊……三师兄总觉得我还是个孩,其实我现也有十五,不是五岁啦。”
殷素素“噗”的一声笑了来,:“便是十五,也还是孩啊。除非小师妹……”她本想说嫁了人,话到嘴边忽而就不愿说了,立刻改,“除非小师妹能一夜间变作了二十五,或者三师兄才会安心些吧。”
“我看再过二十年也未必……”瑶光随叹一句,目光看向船的张翠山父,低声,“五嫂,这一次你回门……五师兄想是想清楚了,无忌呢?正邪之别……可没有那么容易消弭。我武当虽不在意,今后他行走江湖……以五师兄格,能不与天鹰教动手怕已是极限,剩的,却要劳烦五嫂多费心了。”
倘若任由张翠山教导张无忌,无论如何,张翠山也断难说天鹰教几句好话,到时候负武当天鹰两派血脉的张无忌必然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孩童心中对自己到底是正派后人、武当门人还是天鹰教后人、邪派弟或许不会太过在意,但当他日复一日明白这江湖之中正邪之别、数百年积怨,无论要他取哪一边舍哪一边怕都是鲜血淋漓的伤痛。
殷素素原先调笑的神也是一滞,看着洽笑的父二人,想到天鹰教历来所为、以及自己昔日行径,心中也是一痛,低声:“……我能放过往,但天鹰教……确非名门正派,我要如何与无忌说……”
“总好过他将来从旁人中得知自己世。”瑶光稍加思索,补,“五嫂若是当真这么为难,以后我与他说就是。但有些话,总是父母至亲来说明会更好。五嫂也无需太过忧虑,若是伯父顾及你母二人,今后行事稍仁厚一二,也未可知,想来师父也会从旁稍加劝导。天鹰教行事偏激,也算不上多么大大恶,比起当日围上武当山那许多名门正派可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