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将穿过曲陵南躯之时,两者间突然隔开一堵透明的幕,那幕忍异常,偏生又得不可思议,青攰神拼尽全力,怎么也刺不穿那幕。
须臾之间,幕忽而陷,随即猛力反弹,力刚猛,便是神已不由自主被力弹开,孚琛见机不可失,立即悬于半空,手结“伏神咒”用力打去,青攰神发大的一声哀鸣,那紫红霹雳渐渐不再转,啪嗒一声,掉落地上,又变成一柄毫不起的小柴刀。
一个人自远凌空走来,闲信步一般,却顷刻间已到得跟前。玄衣乌发,鬓如刀裁,年冷峻的脸上挂着与己不符的困惑,正是太一圣君左律。
“奇怪,”他问曲陵南,“这柄神原不是你的么?怎的现却要杀你?”
“我送人了,他想杀便杀,我何必去他为何要杀,”曲陵南,“那小嚣张偏执,向来如此,谁知哪不对。”
“你的镜,喏。”左律将清河灵镜丢了过去,“你不带他回来,他唠叨得我都烦透了。”
清河于半空化,叩便拜,哀声:“主人,求您瞧在青攰尚年幼的份上,饶他不敬之罪……”
“他还年幼?”
“青攰化作人形不过千余年,心智一直如孩童般任狂妄,他不过是不服教,非心思歹毒,况且他与主人结束魂断神咒,不可能真伤得了您分毫……”
“哦,”曲陵南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他现不归我了,他的事与我无关。”
孚琛手一伸,将地上的小柴刀抓回来,灵力一运,神瞬间又再度回复那等威风模样,只是紫光黯淡了许多,却并不妨碍它在元婴修士手中,仍然是一柄利。
左律抬起,看向孚琛,忽而:“就是你要与我寻仇?”
孚琛默然不语,目光却锐利如刀。
“你现打不过我,”左律实话实说,“便是有青攰神,可他不服你,没法发挥最大功效,你仍然打不过我。”
孚琛却不与他之争,转对曲陵南:“徒儿,过来。”
曲陵南摇摇。
“你莫要以为寻个外人相助,便能想如何便如何,”孚琛,“你一本事,皆自琼华,此生此世,都是我文始真君的座弟。过来,我前事不咎,咱们从计议。”
曲陵南低,忽而:“师傅,你为何要我讲难听话?”
孚琛微微一愣。
曲陵南缓缓地:“我所练那伪青玄功法,要如何方能害到左律,你真当我不懂么?”
左律困惑地皱眉,问清河:“什么意思?”
清河叹了气:“若我想害你,自然要除掉你上最令人忌惮的东西,你修为卓,众所难及,又不好财,无无求。好容易答应双修了,不在与你双修的女上功夫怎么行?”
“我还是不懂。”
“你回去看看你的徒儿徒孙们送你的双修秘籍吧。”清河鄙夷。
他二人这边说着,那边孚琛却脸苍白,目光闪烁,竟有些不敢直视曲陵南,半响,他才哑声:“你,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