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冰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身来,面沉如水的盯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小僧什么都知道,但却不能泄露太多。”
可悟垂下眸子,默默叹气,“天地自有天地的法则,顺应为正道,忤逆为魔道,小僧虽偶然窥了天机,却也只是一介凡人,过多插手他人的事情,无论是好心还是恶意,同邪阙施主一样,是会遭天谴的。”
天谴,又是天谴!
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剜进肉里,夙冰从齿间逸出一声冷笑,谁能告诉她,所谓天道法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如羽琰那样残酷阴毒的人,都可以一路修成神君,主宰着天地法则?!
若一开始,她对这位神君只有憎恶的话,现在,已经完全上升到仇恨的高度!
但仇恨又有什么用?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神,穷尽她这一生,兴许,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所以,她必须努力!
……
天恒门的擂台赛整整持续了一个月,采用五局三胜制,夙冰第一局同可笑大师打了个平手,两个人都不算取胜,想要取得进入天湖秘境的资格,意味着后四场必须取胜三场。
夙冰一开始还以为,靳耀必然饶不过她,反正她也没打算去闯秘境,若是情况不对,大不了弃权。哪知道后四场抽签,抽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弱,段数和可笑大师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她就是想输都没那个机会。
最后名次排出来,她居然拿了个金丹组第三十六名,恰好排在可笑大师前头。
要知道可笑大师在金丹期这一众修士里,名次一直都保持在前六,就是因为同夙冰一场平局,才从神坛上被拽了下来。夙冰再看榜单,排在头一位的,竟是一名叫做岳箬的女道修,说起这个岳箬,她是天恒门掌门岳凌的大女儿,岳笙的姑姑,年纪不过两三百岁,已经修到了金丹大圆满,结婴在即。
夙冰除了自己参加的场次之外,怕身份露馅,极少去观战,因此一直无缘得见,不免有些遗憾。再说天湖秘境的准入资格,筑基期两千人,金丹期二百人,也算多的了。只是这金丹期的名额,还要先除去二十个,留给来自其他地界的贵宾,因此只剩下本土修士一百八十人。
夙冰在榜单上有意无意的数了数,这前一百八十名,共有道修六十人,儒修六十人,佛修六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数字,夙冰虽然没看筑基期的名单,但肯定也是道、儒、佛三分天下。想来也是,秘境冒险什么的,向来都是杀人放火的最佳境地,若是三方人数不均衡,搞不好一类修士就要被灭绝了。因为九麟岛为了从小培养修士的“竞争意识”,无论擂台赛还是闯秘境,全都要立下生死状,哪怕是世家公子,就算被杀了,对方的族人也不得追究。
这一点,在好面子又空讲道义的北麓修仙界,是绝对做不到的。
在夙冰看来,九麟岛的做法十分可取,非他们修仙之人必须冷血无情,哪个不是被天道给逼出来的?若不经过一番淬骨炼心,哪个能在天劫里活下来?
仅凭一份追求大道的决心,每天将真善美什么的挂在嘴边,有多少劈死多少。
夙冰研究了个把时辰,大概了解一下形势之后,就打道回府了。心里多少有些纠结,明早这天湖秘境,她究竟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想去自然是想的,越是危险重重,一颗不安分的心越是蠢蠢欲动,但邪阙现在的状况,她又不放心。回去洞府坐到天明,等邪阙都从上善天池回来了,她依然处于纠结中。
“想去就去,哪里那么多事情。”
邪阙摸了摸袖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只鼻涕虫,扔给夙冰一只,“你拿着它,若是遇到什么麻烦,问我就是了,那个天湖秘境,我曾经闯过,并不特别困难,倒是格外小心姓靳那小子。”
鼻涕虫相貌奇丑,臭气熏天,浑身粘粘湿湿,看一眼就恶心,夙冰一手捂住鼻子,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它的尾巴:“这是什么玩意儿?”
邪阙剜她一眼:“双生连心虫。”
“干嘛用的?”
“和连音符效果差不多,只是连音符有灵力限制,这却没有,它们双生连心,只要活着,在一定的范围内,都能感应到彼此。”
“一定范围是多远?”
“谁知道,老子也是头一次用。”
虽然恶心,不过倒是个好东西,夙冰便将其丢进储物袋中,斟酌了下道:“你确定你自己留在这没关系么,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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