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他跟老贺啥关系。
「你这个贺老师我不熟,她老还算认识。」他发白,手指屎黄,烟雾
缭绕中的嗓音总给人一不上气的觉。
「就院执行局那个?」这话说得有蠢,一我就开始后悔。
「李国安有平的,」黑无常呲呲黄牙:「毕竟是专业,理论上不说,
前段时间那个执行失信人名单就是他搞来的,还有用吧。」
关于实习,起初母亲假装不知,问我暑假有啥打算。我说服了,她说服啥
服,我说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的。母亲就笑了,发丝垂在脸颊,腰都弯了去。好
半晌,她拍拍我肩膀:「这都要封校了,也不知你呆那儿啥,跟老娘玩啊,
你还了儿。」
我扫了那悄然的粉文肩带,只是哼了一声。
「不过啊,」母亲拢拢发,拽了拽睡裙领:「还得夸你贺老师效率。」
老贺效率确实,没几天她就来电话,问我实习想。
除了手酸臂疼,我还能有什么想呢?于是我说:「誊了不少文书,写字
平突飞猛。」
老贺竟然没听懂,欣地说:「习惯就好,真要不习惯啊,可以给你换个师
父。」她表示自己还有个学生在平海法院,前段时间休产假,这两天就能上班,
「也是西大的,就我们平本地人」。然而我无所谓,事实上我压没有换师父
的打算。显而易见,不跟了谁,奋笔疾书、手酸臂疼的命运都不可能改变。挨
打就是挨打,实在没必要翻着样挨,所以老贺提给手机号时我斩钉截铁地谢
绝了。
乎意料的是,没多久——老贺来电话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范仲竟然直
接过来要人了。当时我和小董(白无常)在中院堂吃午饭。你还别说,堂的
大包真不错,即便早饭赶不上趟儿,晌午不吃啥我都不忘多俩包。
就我溜着包吃得正猥琐时,一女的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对面。不等我抬,
她就开了:「小董啊小董,次堂伙评估非请你山不可!」声音过于耳
熟。
小董笑笑,说咋。
女人齐耳短发,柔时尚而不失练:「几天不见你整个人都圆了,咱
堂伙平可见一斑。」小董说靠,女人就笑了,哈哈哈的,过于豪放了。我这
才惊觉,前这人确实在哪见过。很快——我怀疑此人说话都不带换气儿,她敲
敲碗:「哟,这就是传说中的实习生吧?」
我快速咽包,了。
「哎,」女人不看我,而是面向小董:「借我玩两天呗。」这话就像包里
裹了颗石儿,差给我噎住。
如你所料,小董自然不想放手,却又不敢不放手,何况对方是个女之辈,
所以他看看我,让我自己决定。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范仲就说:「这可是贺老师的命令,你也敢
违抗?」我搞不懂啥时候老贺已经跟日本太君划上了等号。其实范仲得还行,
个瘦,肤白大,单纯从视觉上考虑,也要比黑白无常得多。所以理所当
然,应女人的要求,午饭后我就到她那儿报去了,小董哇哇大叫也无计可施。
02大一那年,鄙人有幸得以一睹了传说中「跺跺脚,西北就得大地震」的省
军区机关医院院——范仲丽女士风采。那个秋叶满城的午后,在儿放养问题
上,范女士表示,男孩叛逆一可以理解,「几年不落家也是独立生存能力的
现」、毕竟「儿大不由娘」,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也是他父亲的看法;在考
问题上,范女士表示,如韩东不愿接受她的安排,她也不会过多预,只要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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