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哪有那么夸张,啥况吧,郑学农在酒店正着呢,被陈建生亲信查
了房,假装不认识,给拷了起来。你妈啊,白天领导前领导后的,晚上就不
认识了?这一逮就是一窝,光政法系统都好几个,还他妈现场直播,直接上了省
卫视晚间新闻,太他妈狠了!」
「不会吧,新闻敢播?」
「咋不敢?都是康XX的关系,你以为他陈建生吃了豹胆,整这么一来?」
「那也不可能,影响太恶劣。」
「给你说吧,那天睡得晚,我是亲所见!那些女的都了来,害我
了好几!」
「你是梦到你妈了吧,我!」
「靠!」
王伟超让我牌,于是我就牌。在此之前,我抬望了光怪陆离的宏达
大酒店。似乎有风,但每一丝波纹里都爬满了黏稠和燥。我抹抹汗,忍不住叹
了气。老实说,他们的话让我觉得自己生活在一场黑帮电影里,而且是最庸俗
那类。
就这次烧烤的第二天,我和王伟超跑篮球城打了一场球。回来路过老商业街
路时,我决定到剧团办公室冲个凉。当时有个四五,母亲办公室没人,对过
的会议室播着奥运会游泳比赛,有过于喧嚣。沐浴着帘,我突然就想个,
当然,凭借着的意志力,邪念被成功地抛诸脑后。然而洗完澡我才发现没有
浴巾。不光没有浴巾,连条巾也没有。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恼火地打浴室
冲来,在母亲卧室搜寻了一通,结果——依旧一无所获。别无选择,我拉开了
衣柜。
得承认,当混着樟脑味的馨香扑面而来时,一说不清不明的凉意让我的
心怦怦直。柜很空旷,都是些夏装,两条连裙,一件白衬衫,一西服
裙,两条丝袜,层码了几个豆腐块,、短袖、半裙以及一摞白巾。
抓条巾完,刚想关上柜门,我的目光却不可抑制地溜到了底层屉上。侧
耳倾听,只有模糊的比赛解说声,于是我就拉开了屉。如你所料,是母亲的
衣,多是白和粉,偶有一条红和黑。那条黑罩杯略小,镂空丝边
儿,我攥到手里瞅了好几,像真能瞧来什么似的。此外还有两条未开封的丝
袜,和黑,看包装应该是袜吧。
是时候撤了,我抖抖上的珠,把丝袜原路放好。正要关上屉,一
个黄褐的纸袋猛然跃帘。是的,它一直躺在那儿,但颜和屉过于
接近,以至于我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此刻,透过那些柔什,它放幽幽而
厚实的光,让我的没由来地了一。接连挲几个来回,我才告诉自己它
确实是个纸袋,事实上连商标都一清二楚——ZINI,也就是呆们所说的某国
文化领军品牌之一。毫无疑问,这是女趣用品的一,在我的有限经验里,
它只和片建立过联系。
略一犹豫,我把它拽了来。确实是个纸袋,里面有一个盒,是粉红。
纸袋底还有两条咖啡的丝带,没错的话,应该是盒的包装带。也就是说,
它们已经被拆开过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客气了。或许是盒太过光,我
的手有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抠起了盖。然后,一抹在前绽放开来,如
此直接而不留面。那些仿真脉络,青暴突,在昏暗的烟雾缭绕中,在无数次
的梦里,贴硕,模糊而隐晦,现在却陡然清晰起来,爆烈得有夸张。
这是一条红的状,冷冰冰毫无生命气息,却恰如其分地,让人
不自禁地想起中快速运动的。我搞不懂那是什么材质,也搞不懂这是
好还是坏,我鼻,仰砸到了床上。会议室传来一阵呼,亢而尖利—
—「真他妈!」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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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陈建军跟照片以及电视里的都不太一样。至于哪不一样,我偏又说不
来,或许是整个人都要蓬松一吧——不光指,也包括并不限于神态表、
言谈举止,甚至衣着打扮。和所有故作文雅或稳重的中年男一样,他穿着白衬
衫、黑西、镂空凉鞋,唯一的区别是上衣没有压在里。所以当他走动起
来,或者在周边摄像人员的四走动中,衣角就会不自禁地飞舞而起,如果放
到特写镜里,毫无疑问会带给观众一白衣飘飘的觉。这就是平海老话所说
的「仙气」。他很白,不同于陈晨那郁,这当爹的泛着八月的光泽,哪
怕边边角角的皱纹一览无余——特别是法令纹,总是生动得夸张。讲话时,陈建
军的会向右上方小幅度地扬起,然后摊摊手说「对不对」,这显然是在讲台
上养成的习惯。
但我得实话实说,这讲课风格有浮夸。是的,在我的字典里,「浮夸」
基本可以和「蓬松」划上等号。每当他的薄嘴在闭和微笑乃至大笑间快速转
换时,那嘴角肌在灯光迸发的力度总让我想到这个词。没准儿这是一偏
见,然而——毫无办法。
八月二十二号是乞巧节,三年前的今天,凤舞剧团在红星剧场首次登台亮相。
记得那是戏曲协会搞的一个曲艺大联,整个平海乃至周边县市的剧团都闻风而
来,最后凤舞剧团以《为媒》选段「报名」和「房」得筹。虽说娱乐
第一、比赛第二,但凤舞剧团确实一鸣惊人,不枉母亲「评剧艺术团」的自我定
位。可惜当时我正在三教室里埋苦解幂函数,没能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今年同样是在红星剧场,为庆祝首演三周年,剧团决定连演三天《为媒新
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到陈建军。
当然,责任在我,显而易见,场安检和舞台正方始终空着的二十来个座
位早早就预示了什么。陈建军一人等大概是午后一十分的场,像电视里演
的那样,悄无声息,却依旧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发自肺腑的掌声。之后,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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