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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为什么,那两汪湖平静得令人诧异,一瞬间我甚至后悔来了。
电梯时,母亲问我去哪儿,我一把抓住行李箱,着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晚上果然起了小雨,还起了风。
办公楼的气只供应到晚上九,即便开着空调恐怕也有些冷。
母亲却不以为然,她说过去没气没空调也没冻掉半脚趾。
我呆坐在沙发上,看她有条不紊地收拾床铺,那饱满灯光的律动真是老天爷最伟大的创造。
后来母亲拉开柜门,那条红ZINI趣用品猛然打脑袋里蹦了来,没由来地,我一阵心慌意。
直到母亲叫我打,我才回过神来,她骂我整天呆呆脑是不是神经衰弱。
我只好笑了笑。
把脸,简单拾掇了一,母亲挎上包说:「走」我问去哪儿。
她说:「吃饭」是的,我们还没吃晚饭,「一都没喝」。
我抱怨她怎么跟小孩一样,她又难得笑笑说:「一直忙到现在,哪儿来的功夫吃饭?」我问怎么知我今天回来,母亲也不答,走在冷雨凄凄的步行街上时她才说:「你就不能让你贺老师少心啊」或许她说得对。
母亲问我国庆放几天假,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她问我还上不上学了,我说明天就走呗。
半晌,我鼻,又说:「你不回去,我哪儿放心啊」难得的甜言语,当它们打嘴里溜来时,我也是大吃一惊,登时心里怦怦直。
而母亲,只是哼了一声。
饭间母亲问起乐队的事,我说很好啊。
理所当然,谁也没有提及父亲,多么古怪的默契。
父母之间的事我从没想过问,我没问母亲打算怎么办,没问她准备在外面住多久,甚至任何会让人联想到这件事起因的东西我都会主动屏蔽掉。
漩涡就在那里,而我很可能是它的一分,哪怕只是条尾也足以令人羞愧难当。
母亲叫了个犊火锅,吃得人满大汗。
虽然之前一直在推脱早饭吃得很饱,一旦起筷,那些僵扭和装模作样便迅速被抛诸脑后。
母亲问我这几天都啥了。
我笑笑,故作夸张地溜溜嘴,说啥都了。
她瞥我一,随后便没了言语。
周遭人声鼎沸,汽袅袅,某密不透风的油将我们包裹。
好半晌母亲才开,她只是叫来了服务员,说面吧。
待服务员离去,母亲终于再次面向我,她让我快吃,说这大雨天堵车路可不好走。
在我埋苦时,她突然问:「这几天也没跟陈瑶联系?」或许是太过突然,我险些给噎住。
猛几,我才能说话来,我说:「当然联系了!」母亲努努嘴,却只是了,然后《寄印传奇》就响了起来。
这通电话持续了许久,在我左顾右盼几近不耐烦时母亲才回来。
她吩咐我八号早一起来,说给找了趟去平的顺风车。
我能说什么呢,我说好。
再次踏风雨世界时,母亲说:「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目标,不要老搞些七八糟的」我瞥过去,撑开伞,她却不看我,只是挽上我胳膊说:「帽上」于是我就上了帽。
我环顾周遭,灯红酒绿,天空污浊得像幅褪的彩画。
这就是2004年十月七号二十一十二分的平海。
********************九号一整天都在排练房玩,鼓手没归队,我就客串了把鼓手。
大波说:「你个节奏行啊,以后你来打鼓得了」当然,这是瞎胡扯。
倒是他老从北京捡回了一书包的洋垃圾,多是4AD八十年代的唱片,能否欣赏得了另说,幸福满满是肯定的。
「这年啊,」大波叹:「连王磊、丘大立的碟也卖不去啦,没人听了,再没人听打了」午到了饭,难得大波尽兴乃至要请客喝酒,陈瑶却说有事,一把给我拽走了。
至于是啥事,她老守如瓶、装聋作哑。
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后面跟着。
在校门的石狮旁,陈瑶停了来。
她冲我笑笑,我也冲她笑笑。
但恕我直言,不说依旧火辣的夕,这稀粥般人来人往的,你这么一杵,实在有些愚蠢。
兴许听到了我心的呼喊,陈瑶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然后一辆奥迪A6便缓缓驶来,在我们面前堪堪停。
接来,陈瑶拉开后车门,抱了一床凉被来——当然,后者很快便辗转到了我手里。
这时前车窗也摇了来,如你所料,是陈瑶她妈。
我笑笑说:「阿姨好」她摘大蛤蟆镜,也笑笑说:「你好」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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