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2/2)

他一脸哀怨地望着我：“她都在这地方当三陪了，还能好吗？我本来以为她已经不在平城，打听到她的老家，跑去那里找，结果连她家人都一直没她消息。她连家都不回，爹妈都不，无论我怎么劝她回，她都不听！她就像……就像明明还活着，却已经死了一样！”

我缓缓转过去，背靠着窗台，微微咧开嘴角，似笑非笑：

完了一，他把烟扔在地上踩灭，缓缓站起，沙哑着嗓音对我说了句：“你来了。”

“你是说，苏也在……在这里……”尽已经猜到，但听易轲说来，还是不可思议。

“你说她很不好，就是指这个？”

我站在窗前，将窗帘掀开一条，看向外面鲜有人的小巷，想象着若是到了夜晚，这里该有多闹。

翌日清晨，临走前，雅林陪我到车库，送我上车。

“苏也呢？”我问。

***

“她见你了？”

易轲没有跟来，他漠然地对我，转离去了。

“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我在她额上轻轻一。

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一定把苏也的事理好，然后，再也不骗她了。

这地方我并不完全陌生，从前圈里的人没少光顾过，张更是对这类场合了如指掌。可我印象中，易轲虽然一痞气，不学无术又好吃懒，却是真不会对这地方连忘返。他为何突然把我叫来此，难同苏也有关？

“不是我找到她的。”他低盯着地上还在冒烟的烟，“是一哥们儿来这儿寻乐，遇上一个熟的小，后来想起来是跟我们一起玩儿过的苏也，就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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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巷虽窄，但两侧全都是一家挨一家的门店，全是什么理发的、的、洗脚的之，那些乌烟瘴气的招牌和五颜六的灯饰，□□地彰显着这里的氛围——一藏在市井的红灯区。

“我说的话，她从来都不听。从到尾，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一个人。”易轲，“可能只有你说的，她才会听去了。我求你，你就想想办法，让原来的苏也回来吧！”

月行居的老板是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易轲叫她钟。我说要见月季，钟以工作时间为由，要我付钱包月季一整天的时间，才肯让人来见我。我付了钱，钟就笑盈盈地把我带去二楼的包间。

我默了几秒，低声问：“你在这里找到她的？”

我乐意帮他，只是，我还有说动苏也的能力吗？如果她已经变了个人，彻底抛弃了过去，那我这个曾经负她的人，不是一文不值了吗？

从未见过易轲这副样，之前找不见苏也时他是失魂落魄，却不是现在这样茫然无措。他被苏也拒绝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像条百折不挠的虫，固执地信着总有一天能追到她。但此刻，他中现了绝望。

“见是见了，但是……除了我知那就是她本人以外，已经完全不认识她了……”

我找到易轲时，他正坐在一个拐角的台阶上，垂丧气地叼着烟，一黄糟糟地耷来，全上都透着落寞。他看到我，也不急着开，瞅了我一，又把低去，接着烟。

不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随即，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信。

熟悉的嗓音，伴随着陌生的语调，传我耳朵——果真是苏也，如假包换。

心之人在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我知是什么滋味。

他不说话，默认了。

易轲把我带到一家叫“月行居”的店，说苏也就在这里，还告诉我，苏也在这家店里的名称叫“月季”。

“好久不见。”

“嗯，我等你。”

我脑中忽闪最后一次见到苏也的形，那天，我扇了她一耳光。

“帅哥，我是月季，这间房是你包的吗？”

易轲给了我一个陌生的地址，那地方在一个的巷里面。我把车停在外面的大路上后，走了巷。

“那你去找她了？”

***

我猜到该是苏也来了，想到她如今会是什么模样，心不免有几分踌躇，面朝着窗外没有转回去。

他。

包间的陈设和酒店客房差不多，放着一张双人床，和着茶几的沙发。

他站着的姿势有些呆，喃喃地念叨了一句：“苏也……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