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反正就是远离这里,过自己的日去吧。”
雅林的沉默正好说明,这问题,她无法回答。
“为什么这么问?肯定会的呀。”
“什么反应?他一定会很兴的呀。”
我不知该怎么安苏也,只说了句:“慢慢来吧,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
“不知。”
“你是打算在这里等他回来吗?”我的问话带了几分意。
我没想到,雅林竟然连这件事都不相信。但我一和她争辩的心都没有了,毕竟廉河铭当时是什么表,她最清楚,她愿意信,是她的权力。
“留他什么?他去外逛逛,总比天天在这儿对着我心里舒坦。”
“你说,要是你母亲去世前,来平城见到了你父亲,会怎么样?”
她诧异:“什么问题啊?”
苏也的目光黯淡了些,靠着围栏沉思了许久。
“你没有留他?”
“你觉得,你爸会是什么反应?”
“他要去多久?”我问。
***
世事的变迁,总难预料,苏也和易轲如此,当初的张和陶可可亦如此。经过这许许多多,唯一没有变迁的,原来只有我和雅林。
“他把这房留给我住了,我不用怎么办,接着住呗。”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说,其实我也不太相信,我爸真的会去亲鉴定。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那天晚上,他得知我是他女儿的时候,那么的兴,得知母亲已经去世的时候,那么的痛苦。要不是发自心,怎么可能那样的表?既然你都觉得,他对母亲始终保留着二十年前的那份,又怎么可能去怀疑她呢?”
她心俱毁,易轲又怎会有足够大的力量,替她扛这些挫折呢?
苏也却说:“他已经决定要走了。”
“走?去哪儿?”
“是啊……她变了。”雅林若有所思地附和了一句。
雅林沉思起来。
我看着她,答:“苏也……好像真的变了。”
这场变故对他们来说,或许真的是不可逆了。
试想,已经年老衰又病痛缠的何思楠突然现在廉河铭面前,廉河铭对十多年前初恋的记忆会不会轰然崩塌?会不会在大开界,享受惯了各女之后,发觉印象中最好的何思楠其实不过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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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对你们像现在对你这样好吗?”
最后,她对我说:“也许吧,也许有一天,他说不定会变了想法,看淡了,也就能放了。也说不定他这个败家本撑不了多久,到来还得回来靠我养活呢。”
何思楠致死都不来见廉河铭,只为在人里永远都留存自己当初的模样。
“想什么呢?”雅林问。
“嗯。”
我轻笑一声,转开话题:“雅林,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放手中的筷,微皱的额舒展开,认真地说:“父亲会不会变,我不知。但是,我很肯定,母亲直到去世,都没有变过。她看着那张合照的样,就像青时代又回来了似的。”
她脸上毫无悲伤,我却十足惊讶:那个一心一意里只有苏也的易轲,却在苏也终于睁看他的一瞬间,转而去……
“我问了,你可别生气。”我笑着。
我和雅林回到家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我们坐来吃饭。
她不解:“什么怎么样?”
只是我有些微微的担心,万一某天她得知她信错了廉河铭,会不会难以接受。于是我对她说:“其实,不用太在意这件事。我们可以这样想,你爸在生意场上跑多了,尔虞我诈,自然就有了防备心,就是真去了鉴定,也是可以理解的。说不好,他真碰见过为骗钱来认亲的呢,人一得势呀,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就都来了。大家又都知他无儿无女,要是一没戒心,恐怕早有一大堆人他叫‘爹’了。”
我知她在想什么,她想起了事当天,苏也曾经承诺过她的话。苏也当时说,对我的心不会变,但转间,这话就成了过云烟。
我认真地了个。
听了苏也和易轲的事,我心有些慨,吃着饭,不自觉沉思起来。
“那你怎么办?”
“真的吗?”我顿了顿,接着说,“你还记得你说过,你母亲不来找你父亲的理由吗?”
牺牲可能获得的幸福,换得人永远的思念,这便是何思楠最后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