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部近来生意红火,工作忙了起来,应酬也多了不少。业务部人数本就不多,有两个能喝酒的,但都滑头,变着方儿找借口拒绝应酬,叫三次去一次。徐主任无奈,只得总拜托老老实实的我。于是这周,一连三天,我都去陪了酒。
自从那天看到我还算能喝,徐主任便习惯性地把喝酒这个活丢给我。毕竟她是女的,总不能让她顶上去,我便没有推辞。而且每次都吃到半夜,让她来开车还能送我回去,省得我送她后,还得折腾好一段路去打车。
连续应酬的第三天,遇到了一个酒鬼客户,不仅酒量大,还挑嘴,光喝度数高的。那客户终于尽兴时,我的胃里已经翻腾灼烧得厉害,醉倒没醉,但浑身都难受。徐主任看我实在喝不动了,帮我打圆场,挡掉了不少酒,尽可能早地收了场。
席上时还没有感觉,回去的车上,我就明显感觉到,右腹在隐隐作痛。疼痛不算厉害,还能忍受,但那位置,分明就是当初的刀伤之处。
几年前被张进刺的那一刀伤到了肝脏,后来在医院里又破裂过一次,医生就曾说过,恐怕会留下后遗症。后来的几年,极少沾酒,倒没出现过什么症状,这回的反应怕是在敲警钟了。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难受?”开到我家楼下停住车后,徐主任问。
我笑了笑:“好像是喝多了点。”
她递给我一瓶茶:“这个能解酒,今天幸苦了。”
“谢谢。那明天见。”我接过茶,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能行吗?”她又问。
“没事。”我挥手,转身走进楼道。
回到家,到阳台拉窗帘时,我发现徐主任的车还停在楼下。我合上窗帘后,才听到车开走的声音。
***
回到家时,林林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几天,我都是先把她送回来,再去陪酒的。我跟她说好要很晚才回来,叮嘱她自己乖乖睡觉,但头两次,我回来时,她都哭成了个花猫,一看到我就“哇哇”地叫,扑上来就要我抱,还问我:“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便蹲下身把她抱在怀里:“爸爸怎么会不要林林呢。”
林林毕竟还太小,大晚上把她丢在家里,她就害怕。
刚接管她时,她还怕我,现在倒依赖上我了,反倒怕我丢了她。
但今天,林林没有再哭着等我了,终于适应了我晚归,自己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躺到一边,裹着满身的疲惫,闭上了眼睛。
然而,右腹的疼痛始终不曾减轻,困扰得我难以入眠。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还得去上班,心头不免有几分烦躁,便平躺在床上,环着伤口的位置按摩起来。按摩了好一阵,疼痛终于消退了些,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睡眠。
但我并没能睡得太久,深夜里,一阵急促的痛觉让我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时,还黑乎乎的一片,只听到睡在一旁的林林均匀的呼吸声。
本以为痛一阵子就会过去,没想到这旧伤发作得如此厉害,腹中一阵阵锥心的绞痛!
我不自觉蜷起身体,手按着疼痛处,止不住地抽气。一时间,除了忍,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但坚持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好转,我的手已经越按越紧,额上渗出了冷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到客厅沙发旁的柜子里有备用的止痛药,我便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想去客厅找药。
但我还是低估了这旧伤,刚一下床,脚刚沾地,身体就控制不住一阵痉挛,顺着身后的柜子就倒了下去。旁边的架子被我碰得叮当做响,在这安静的深夜里,特别刺耳。
林林被这声响吵醒了,她爬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摔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我。
“爸爸……”她小声叫我,一脸惊疑。
“……林林……”我快痛得说不出话了,拼命地按着右腹也无济于事。
“爸爸……”她又叫了一声,叫得有些胆怯,是我的样子把她吓坏了吧。
“……林林……你帮爸爸……去拿药……好吗?”
林林便从床上爬了下来,站到我跟前,睁着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我。
“……沙发旁边……放芭比娃娃的……上面……抽屉里……有个白色的……药瓶,你爬到沙发上……就够得到,你去帮爸爸……拿过来……好吗?”我越说越吃力,喉咙里还夹杂着浅浅的呻|吟。
林林没有吭声,转身跑去了客厅。客厅灯的开关她还够不着,只能借着卧室的床头灯去找东西。
我听到了林林爬上沙发的沙沙声,和缓缓拉开抽屉的声音。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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