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人流来来去去,尽管已是后半夜,仍旧有些嘈杂。我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手背上扎着针,连接着旁边支架上高高挂着的药水。
这一晚,旧伤复发,吃尽了苦头。后来我拼命拿到止痛药,却完全没有效果,最后是林林帮我拿来手机,求助萧姐,才被送来了医院。输了一整晚的液,疼痛终于消停,但我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浑身无力。
“抱歉,这两天病人特别多,床位都满了,只能委屈你在过道上坐着了。”萧姐忙完她的事,又来看望我。她本来是不值夜班的,但因为我来了医院,便也去帮忙了。
“没关系,麻烦你了。”我歉意道,又问:“林林还在睡?”
“放心吧,在值班室睡得香着呢。
我点点头。
“你怎么搞的,明知道那时候伤得严重,怎么能酗酒?”
我浅笑,轻声道:“不是酗酒,是应酬。”
“应酬?”她有些惊,“哦,是哈,你现在那个部门,要跟客户打交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你赶紧跟上司说说你的情况,不要再让你去应酬了。需要的话,医院可以给你开证明。”
“好,我去说。谢谢你。”这次真是怕了酒,这旧伤发作起来完全吃不消。
折腾了一整晚,实在没精神去上班,只好一大早打电话给徐主任请假。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只敷衍说是酒喝得太多精神不佳。
徐主任没有为难,爽快地准了我一天假,又问候道:“昨晚就看你脸色不对,果然是超负荷了吧?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明天就能回去。”
“别逞能,恢复了再来上班。”
其实同徐主任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我发现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近人情,反倒是个心挺细的人,只不过对下属苛刻了些,让许多人敬而远之,便假想出了她拒人千里的形象。
***
为查苏也被囚一事,我们首先去了那个废弃仓库。
过去了好几个月,这地方已被完全弃用,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苏也被关的那间库房,除了一些破木棍,几张旧桌椅,什么都没剩下。
接着,我们去了那座被炸毁的大楼,那里,新的楼房已经开始建设。处理废墟和盖楼的不是一个团队,我曾询问过的工头,已经换人。
“这里都在盖新楼呢。”雅林四处张望。
“是啊,旧城改造,以后这里就是新区了。”
“这么多旧楼,都是在那个时候被炸毁的吗?”
“应该是吧。”当时和易轲来时,我记得除了这里,周围还有不少被炸成废墟的楼房。
雅林特地向旁边一个工人询问,那工人告诉我们,这整个街区的楼房都是在那几天被炸毁的,只是各个楼房进度不一,有先有后,炸毁的时间也不精准。而且炸毁前,都没有具体的时间预告,都是各自检查,检查好了说炸就炸。
我问雅林:“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想啊,要是这一大片楼房被炸的时间都差不多,那把苏也藏在哪个楼里不都有可能吗?宋琪是怎么知道,就是这一栋的呢?他的消息真有那么精确?要是弄错了,不就救不了人了?”
这想法倒是新奇,的确,宋琪若只靠线人打听廉河铭对苏也的处置方式,消息很难精准到这一步。
“除非,亲手把苏也绑来大楼的那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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