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萧姐叫我和林林去她家做客。自从旧伤发作在医院麻烦了她以来,有一阵子没见了。
“听说,你要调回仓库去。”萧姐帮我们盛好饭,坐下来。
听说?听徐主任说的吧。“是,我还是别在那种得喝酒的地方干了吧。”我找了个理由。
萧姐却笑笑:“是不是黛佳太心急,吓到你了?她那个人,就是风风火火。”
我有些意外,她明明了解我,知道我会是什么态度,为何要开这种玩笑?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道:“我跟黛佳认识很多年了,她跟你说了吧?”
我点头。
“她也跟我说了你,还来找我问你的事。”
反复提徐主任,这是要当好友的说客?“你跟她……说了很多我的事吗?”我问。
萧姐想了想,回答说:“是说了一些。我跟黛佳关系挺好,信得过她的为人。没想到你会去她的部门,更没想到,她会跑来跟我说……说……对你有好感。她不是心血来潮的性子,这些年,从来没听说她对谁倾心过,所以我真的很惊讶。她说想更多地了解你,我考虑再三,还是跟她聊了聊你,你别介意啊。”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回答得不假思索,话语冷漠。
“你……”她似乎有话要说,又止住了。
“希望,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我加了句话。
她便笑了:“海冰,其实,是你不了解黛佳。她,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这倒让人吃惊,我从没在厂子里听到过这样的传言,难道整个厂子没一人知道?
但我并没向萧姐细问,怕她误认为我对此有兴趣,只简单地应了声:“哦,是吗。”
她本来还想继续说,却被我漠然的回应噎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给林林盛了碗汤,哄林林喝,然后一边盯着林林喝汤,一边说:“其实,今天叫你们过来聚聚,是有件事要跟你说。到这个月月底,我就要离开平城了。”
这更叫我惊讶。
“你知道的,我老公一直在外地做生意。前些年,他一直起早贪黑,没功夫顾上我,现在终于有起色了,就希望我过去和他一起。更重要的是,前不久他回来探望了我一次,前两天,我竟然发现,我怀孕了。”
“哦——”我笑道,“恭喜啊!”
萧姐的脸上盈上幸福的笑容:“你都不知道,我们长年两地分居,一直没怀上。我年纪不小了,好不容易怀上,他就坚决要我马上过去。这阵子花了不少功夫,总算把工作调动落实了,就到这个月底。”
“你们医院也舍得放你走?真是损兵折将。不过,你也确实该走,还是有人照顾比较放心。”我说着,转过头对着正乖乖吃饭的林林,“林林,萧阿姨要走了,你该说什么啊?”
林林并不明白我说的“走”代表什么,睁着一双稚嫩的眼睛问:“萧阿姨,你要出去玩吗?你几点回来?”
萧姐就“咯咯”地笑起来,哄林林道:“等林林睡着了,萧阿姨我呀,就回到林林的梦里来!”
***
我们的计划很快准备妥当,雅林说,她想在实施前,见一见那个帮宋琪撒了谎的田老板。
田老板自那天在镜头前出现,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后,就销声匿迹了。据说在那天之后,有不少记者找他追问何思楠的生前事,他被缠得惶惶不可终日,急忙逃回了萍滩老家,并不再出现在店里。
为寻到他,我第三次去了萍滩。餐馆里的人似乎都被打过招呼,一问老板的住处,无人应答。我等了两天,倒是等来了雅林提到过的那帮小混混,从他们那里问到了消息。
敲开田老板家的门,他看到是我后,惊慌失措地想赶走我。他以为我是来找他算账的,但我却用哀怨的声音对他说:“田老板,雅林病危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他瞠目结舌,泛红的眼睛底下,藏不住内心那无法压抑的愧疚。
“你说的,是真的?”他声音颤抖。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给他看,那是萧姐帮我们弄来的病危通知书。
我将嗓音压低,一字一句都传达着悲伤:“她看到你们曝的新闻后,就陷入了昏迷,医生要我随时做好准备。昨天她突然醒了,说想听你亲口告诉她她的身世,不想糊涂着离开。”
田老板捧着病危通知书,忍不住落泪:“是我害了那丫头呀……”
***
田老板答应了跟我来平城,他到底是个平凡的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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