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回头,即使看不到尽头。
正文
漆黑的云团如撒向苍穹的重墨,把云隙间投出的点点微光都渲染得浓墨重彩。夜幕笼罩下,无数地球军队的营帐星罗棋布在荒凉的大漠间,于寒风中坚强地屹立着。
这漫天的黑暗就像厚重的柴堆,只是等待着燎原的星火与雷,将它点燃。
耐寒耐旱的灌木点缀在营帐的周边,挺直那尖锐的根根利刺,就像是站岗的战士警惕地端着刺刀一般,时时刻刻地注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它的根系扎得很深,虽然个头只有半米不到,却深入地下十多米甚至二三十米,以在这干旱的大漠之地生存。它的枝叶黝黑,以将白天的阳光充足地吸收,撑过整个寒冷的夜晚。
而正如这顽强的植株,一位身穿黑甲的战士静静地站立在这荒漠之中,纹丝不动,任由冷风夹杂着尖锐的沙粒一下又一下地吹打。不远处的张冲在原地跺着脚,起床的哨声在临时宿舍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枕戈待旦到天明,地球军队已经要开始部署力量了。
赵啻贤端起自己手中的啻之龙刃,细细地端详着——还是那么黝黑,有力,尖锐,刚韧,一如每一个军人最朴实的秉性。在这把跟随自己征战两年多的利刃刀柄末端,那一小块淡紫色金属,他一直都当成宝贝带着,不管经历的是什么惊心动魄的战斗,都从来不会弃之不管……
它承载着的是跨越种族甚至生命的情谊。
“我这样做对吗?”
或许是长时间启动眼部基因强化的原因,一闭上眼睛,那密密麻麻的作战计划便浮现出来。像救赎的佛经,又像催命的鬼符,反反复复地折磨赵啻贤一颗悬着的心。
这句话看样子仿佛是在同啻之龙刃对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在借着这片金属,缅怀那颗笨拙又机灵,胆小又勇敢的紫蛋?
仙兵不会给他机会再去追忆时光旧事。
在他面前,是一位身穿纯白棉质长袍的男子默声仰望着星空。泛青的胡渣点缀在略显消瘦的方脸上,鲜红的斗篷承载起幽暗的月光,流淌着血一般的微茫。
“这世上的就没有对与错,只有适合与不适。如若你适合,你便是对。”葵千利微笑着转过身来,手中攥着的是半根未吃完的冰棍,“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赤焰战甲……哦不,埃尔瑞德找来?或许和他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你就不会再纠结了。”
“可别,混鲲内战刚结束,王鲲殿和战甲天宫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他如果惹着了总队长大人,可就麻烦了……”
赵啻贤也仰望着星空,这一次真的是在自言自语。他渴望和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觉得自己很自私。
他不想看到自己所亲近的什么人再为自己受什么苦,不想再看到稚气未脱的小战士截止时扭曲的表情;不想再看到身中十数刀的老兵含着鲜血,将自己能核中最后的能源转化为炸弹;不想再看到战时政策再让哪家的孩童饥一顿饱一顿……
可是他不能这样。军人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割舍去自私。
“你的意图看似唐突,其实很简单。这么多国家都倾巢出动,皮尔兹那家伙又怎么会不管呢?只要他麾下的灰星舰队被迫出兵,那你胜利的可能性就提升一大截了。”
葵千利用舌头将木棍上最后的一滴奶油卷入口中,眼中闪过一缕睿智的光。
不愧是葵千利!
赵啻贤在心中这样感慨道。没错,逼迫老顽固贡献出最关键的力量,这才是此次计划的核心。
“在进入陆地战场后,我会调动一部分铁骑军支援你。埃尔瑞德说上次太芷斯特一战已经和你两不相欠,这次恐怕不会再来帮你了。克洛绮也在安心休养生息,这次战斗并没有告诉她。所以说,到时候我可以调动的支援十分有限。如果设最坏的情况的话……”
说到这里,葵千利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摇摆的目光又落回赵啻贤身上:“你所率领的帝龙突击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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