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显,祖爷也只有新娘子一个人能见,其他人想看,做梦。
小太监被谢老爷三言两语拦在外边,进不去祖宅,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娇被谢家侍女带着越走越远。
乌云还未将太阳放出,半山腰还起了风,吹着她裙摆衣袖飘飘,淡淡的花香味乘风散去,柳娇被送入房中耐心等着。
因为谢祖爷病重难以下床,所以也没有拜堂三跪这些规矩便直接把新娘子送入房中。
她头盖喜帕因而不知这山中的宅子有多大,只觉得走了有一段距离才停下,侍女们将她送入房中后便退下。
这婚事来的突然,宅子里半点婚嫁喜庆之物也没有,就连屋中烛火也非红烛,可如果谢家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虽然老祖宗没有拒绝这婚事,但皇帝指婚也只说是病重冲喜,赐的是妻还是妾并未明说,也算是皇帝给自己留个后路,没有彻底惹恼谢家。
柳娇这会已经在想这谢乌梅年轻时风华绝代是商界枭雄,不知如今是否变成又老又丑的人间真实。
又老又丑都没事,只要别人间真实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她都能忍一忍,毕竟一手建立起如今的谢氏家族,曾经是个风光无限的大佬,柳娇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她一个人在屋里待到无聊忍无可忍后摘下喜帕,发现屋里没有别人,也不见门外有身影,便起身将有些繁复的嫁衣脱了些。
这屋里放的摆件还挺多,也精美,屋中所用之物皆是上乘,窗前的花瓶空着,柳娇推开窗户往外瞧了瞧,也不见人。
寂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发出的声音。
柳娇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坐回床边去。
她不怕渣男,也不怕渣女,但她就是怕鬼。
这宅子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本是白天,却乌云遮日没了光亮,山风吹打着檐下风铃,与她走动时头上步摇伶仃声重叠交错。
柳娇脑子里瞬间想起无数鬼故事套路。
山中的老宅子,脾气古怪几十年不露面的老头,阴沉沉的天气,作乱的风和空无一人的走廊——这都什么事!怎么从狗血虐恋变成悬疑惊悚了!
柳娇受不了,她提着裙摆走去门边,屈指敲了敲:“有人吗?”
没能得到任何回应,柳娇便试图推门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明明是里面放锁的门竟然怎么推都没反应。
她一咬牙,准备翻窗出去,庆幸这里没有防盗窗。
柳娇刚转过身就看见窗沿边不知何时停了只蝴蝶。
她见过的蝴蝶很少,也记不住名字,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去乡下时见过的菜粉蝶,黑白相间,白色为主,黑色多为斑点,翅膀看上去粉很多,抓一把就满手的粉。
眼前这种纯黑色却自带淡淡荧光的蝴蝶还是第一次见,几乎比她一只手都要大,轻轻颤动的翅膀看着十分轻薄恍若透明,尾部延伸出约有一指多些,带点弧度,似细长的飘带。
柳娇不知它何时来的,在她停下打量黑蝶时,它振翅而飞,行动轻缓又优雅。
乍一看还挺漂亮又神秘。
柳娇本是要翻窗出去的,却见黑蝶绕着自己转圈,好似被她吸引,一时好奇心起朝黑蝶伸出手去,想要看看它是否会停落在自己手上。
黑蝶径直绕过她伸出的手,翩飞着在她锁骨处停下。
柳娇感觉蝴蝶翅膀扑落在肌肤时有一点点痒意,她还来不及惊讶就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黑蝶依旧稳稳地停在她锁骨,触角轻轻点了点温热的肌肤,悄无声息地舔舐着这具身体散发的香味,那远在山脚就能闻到的香味诱惑着它无法拒绝。
在它吸食这诱蝶的花香时细长的尾端轻轻发抖,随之掉落的点点萤光都渗透进这具身体。
柳娇醒来时屋中烛火不知何时熄灭,漆黑一片,倒是外边亮着灯火,她迅速翻身起来戒备四周,衣服还好好的,没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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