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绅看手表,又拿了支烟,“怪我以前闹的这些破事,搞成这样。现在的每一件事都是弥补,弥补我的过错。我什么都愿意给她,只是不知她还愿不愿意接受。”
“我不这么觉得。”
钟远的语调依旧淡然,他的都是淡然的,却已刻骨里。
“她现在的决定都是为她自己的,当然应该。可,就像,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能动摇她的想法。你和我都不是她决定的影响因素了,怎么办?”
“巧儿脾气太好了,随便换一个,你早就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薛世绅淡淡地开个玩笑,“后来呢,你回了米兰,没有劝她跟我分手?”
“她不提,不会主动提——我觉得,她在我面前总是避免提起你,”钟远一支烟,在木桌上敲了两,“但我觉得来,你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她没办法对我提起。她怕伤害到我,怕被我知她心里一直有你。她不相信我真的不介意。”
钟远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也蹙眉,“我不知。要不问问孙磊?”
“因为她太痛苦了,绅哥,以前我没法把这话说得很明白。”钟远严肃又认真,让他那淡然的扑克脸都松动了,“我以前也想不明白,觉得只要你她,她就不该想那么多。可过去这几年,她陷在一段无望的里,明知没有结果,睁睁看着自己陷去,想走又走不开——就算你同意分手,她神上也要为这段痛苦上好几年。”
“被夫人看不起,被沉小打成那个样,母亲去世,与你又是人关系——”钟远耸耸肩,“我自然不看低她,但看起来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资格贬低她、咒骂她。她在米兰已经快乐很多,但还是被这些记忆折磨,我理解她为何不想回来。”
“我经常看她,”钟远回想着,“她会很忌讳在我面前提到你,因为她给你当人的历史,我都知。若是需要想与你有关的事,她一定回避我,会去台上装作浇,其实只是在那里站着。看到你的新闻,她就走神,与我谈话经常犯迷糊。诸如此类,多的。”
要不是知钟远从来不说废话、不说安人的话,薛世绅一定不信他。
薛世绅垂眸,看着两人手指间的烟,许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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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薛世绅知他是可信的,他惊讶又迫切地看着他。
“关于的方方面面,我很多都不懂,现在都不懂。”钟远直视着他,“唯有这件事,是我十分肯定的。因为你为她的一切,我都看在里。”
“这些是她告诉你的?”
钟远狠狠了烟,“我让她回来。你去米兰接她的前一天,我们说了分手。”
“可她一直说要离开我,我要是不去米兰接她,她本就不愿回来。”
“没有。”
“让她一个人住这里?你回家一段时间?让百合经常来陪她。”
“你们怎么谈的?”薛世绅侧过,微微倾向他,“你一直知我在给她回国铺路,但她那时候跟你谈恋,为什么最后跟我回来?”
薛世绅微微眯,“你竟然真的这样说?”
“你怎么知?”
薛世绅心里有希望重新燃起来,像是灰烬里的星火,只要被风一,那烈的红和就重新漂浮在空中。
“百合一定站在她那边的。孙磊就嚼嚼,帮不上。”薛世绅苦恼地眉,“我再想办法。不是不能让她安静一阵,而是我不舍得让她去住那些破公寓。”
“嗯,我跟她说。”薛世绅灭烟,“我不回家,我大哥成天在爸妈面前晃,变着法要钱。看他那张脸我烦。我去跟你住,叫孙磊把房间腾给我。”
“我以为她想留在米兰时因为你。”
“可她选了你,不是吗?”说这话时,薛世绅终于到那苦涩的痛心疾首,“我总觉得,如果一定要她选,她会选你……她更在意你……”
了,我一定会……”
“她会的,”钟远靠回椅背,望向天空,“给她时间。”
暂时商量一个对策,两人都松了气。
“她没有。我们不熟悉的时候,她不小心在我面前掉过泪,为着你的事。后来就躲着我,掉泪也躲着我。她有时候噩梦,我问她,她不说。我就知八成跟你有关。”
钟远摇,“我从来不是她决定的主要原因。她依赖我们生活,但她其实有能力照顾自己,她只是一直没机会踏那一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