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人,就是个机会。
要怎么把话儿带给冯玄畅,她心里琢磨一圈,还得再装一场病。
回了王府,她同寿王妃在静姝殿候着寿王用膳。
当中得了空,她对自己也是狠心,带着奈奈偷偷到凉井里舀刺骨的冷上来,足足喝了满满两舀冰凉的井,喝完了捂着肚回来,窝在桌上恹恹的,皱了眉。
寿王妃瞧她去一回,回来脸不大好,搁了手里绘的样,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摇,勉攒个笑,“只是有些腹痛,倒是不打,喝儿红糖就好。”
寿王妃忙唤使唤的婢去添茶来,她喝了些觉得小腹温,却着实因凉喝多了,几盏茶去,腹痛并未减轻,反倒是越发疼起来。
寿王回来,屋脱了外衣,一脸风。
冯玄畅从苏州府地界儿给他淘来两个举,都是有才能的人,今儿去见了一番谈阔论,他心里兴。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在他这边,今儿冯玄畅得着甜了,拖了他小半月不肯替他办的事儿也办成了,人逢喜事神,他瞧瞧跟寿王妃过来给他揖礼的允淑,朗声大笑,“古来英雄难过人关,依本王看,这人儿真是什么时候都是好用的,千军万也是抵不过人儿一笑。”
寿王妃瞧他心好,忙叫人拿烟丝上来了,递给寿王,“爷今儿这是碰上喜事了?事儿都办的顺意的好。”
寿王接了烟,一,吞云吐雾的,坐来把烟袋一放,示意允淑到他边坐。
允淑迟疑,望着寿王妃轻轻摇,她面不好,因腹痛的原由,站着已经很是勉。
寿王妃谅她,忙:“庶妃今儿来了月事,腹痛难忍,好赖撑着等您回了,还是让她退了去歇着罢,请沈御医来看看的好。”
寿王抬瞧瞧允淑,果然脸白面一般,想来果然疼得厉害,他沉了脸,“也好,去吧,不过庶妃可别忘了,你到底是本王的庶妃,过会本王再去堤园看你。”
允淑矮矮,有气无力的,“婢省得的,婢告退了。”
奈奈扶着她回园,伺候她躺来,心疼的,烧了帕,给她掀起肚兜捂上。
“可怜见的,主这是受的什么罪,这两舀冰去,还不得疼个半死么?”
她捂着肚蜷成一团,竭力忍着,“好奈奈,若不如此,我这怕今儿就保不住清白了。”
奈奈给她喂红糖,心疼的掉泪,“反正您名分上早就是庶王妃了,外谁还信您清不清白?还能指着有一天从这儿去,再嫁个人怎么?”
她垂,窝在厚厚的锦被里,手脚冰凉。
“你不知,有些东西重要的。”
奈奈给她喂完红糖,把碗收了,回来坐着,“您心里有冯掌印罢?我瞧白天里那簪不似主捡来的,是冯掌印送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儿,反正掌印山皇帝远,也听不着婢的议论,他是个太监,还要主是个清白之?您都还没嫌弃他是个太监,他倒是有底气说您了。”
她叫奈奈逗笑,“属你嘴毒,往后有了婆家,看是没人敢同你争辩什么。”
奈奈唉一声,“婢要什么婆家的,跟着主伺候一辈才是正经,您既然不愿意跟了寿王,婢自然是站在主你这的。”她把手伸被里,给允淑轻轻搓着小腹,“可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