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数几百年也没有女人中解元的事儿,就是戏文里唱的女驸,那也只是戏文里唱唱罢了。
若不是朝廷有规矩,没恩准女科考,奈奈能拿个喇叭到张扬一番,她叫覃时去买两挂鞭带上,兴兴回府来, 车才停在门, 就让覃时了鞭炮的火,噼噼啪啪燃放起来,一阵喜庆。
她捂着耳朵往院里来, 开眉展的给允淑喜,“主,中了。”
允淑眸中萤漫天,搁除草的锄手, 把扯来的拉拉秧卷一卷挑到太底晒着, 才过来坐同她说话。
“我琢磨着得是了前三甲,是举么?”
覃时笑,“主,是解元, 名。”
她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是个解元,怕过会要忙了,她搅着手指,吩咐覃时,“过会若是有人来,你都一一接府里,以礼相待,有几个人是我必得见的,若不见会得罪人,我先去把衣裳换了,你替我先招呼着。”
覃时自然知这些朝官之间的往来礼数,一一应了,退的时候没忘嘱咐她一声,“若是逢上酒席场,可千万不要喝多了酒,要自己心里有数。”
她说好,“我有数。”
等换了衣裳梳好发髻,厅堂里已经坐了几位面生的官员,她不认识,但从官服上能分辨谁的官大谁的官小,提步过来给坐中间的考官先行个礼。
“学生李允舒见过考官大人。”
她科考的时候化了名,用的李允舒。
主考官大人眉大,生的不似个文官,却实实在在是个饱读诗书的翰林学士。
他望着允淑,一脸温和,“今次你中名,人在安,天脚,官家也是瞧了你的卷的,今儿放榜,正好官家了旨宣你召见,本官过来知会你一声,了说话谨慎,不可造次。不过你有才气,想必也用不着本官特地过来提。”
她揖礼,“学生还稚,并不周全,谢过考官大人栽培。”
她会说话,惹得这位翰林学士青睐有加,同她多寒暄了两句。
见官家,允淑心里打着小鼓槌,也不知官家对她还有没有什么印象,会不会认她来。
她把担忧说给奈奈听,奈奈问她,“那时候主不过十岁?”
允淑老实的。
奈奈给她掀车帘,请她上去,迟疑:“主同那时候不太一样,人开了,如今又是男人装扮,估摸是认不来的。”
得了安,允淑放心些,掖掖手有些昏昏睡,也不知怎么的,近来坐上车就犯,以前没有这病。
她,轻车熟路,哪条路哪个殿都门儿清,人都换了几茬了,她认识的人也不多,到还是见着了以前的女执笔细音,如今已经是官家跟前伺候的尚,细音替官家宽衣的时候,不经意扫了她两,扫的她心里有些发虚,暗搓搓往后缩了缩脚。
官家坐来,仔细打量打量跪在地上的她,声儿很好听,像翠玉碰撞金属,“你就是今次科考的名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