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奈奈把木桶放来,给她膀,“主今儿怎么这样憔悴的?”
她懒洋洋躺着,气氤氲瞧不清楚她的脸,“官家本来只是想敲山震虎杀儆猴,也没想把国丧期间不守臣的官员们怎么着,可今儿你猜怎么着?他们晓得傅參知不过是被扣了十五日,罚了钱财,本有恃无恐,今儿竟敢在提刑司咆哮公堂,真是有意思。”
奈奈吃惊,“这是哪家朝官?敢如此叫嚣?您没狠狠打他顿板,叫他知藐视公堂得吃大苦么?”
她笑,“傻奈奈,打人多容易的事儿?打完了呢?他们个个都是有位份有阶品的朝官,这是犯事儿犯到我手里了,今儿我图痛快一顿打去,若打死了,官家给我要朝臣,我不如何?若打不死,等他满了十五日刑罚,定然对我心生怨恨,我便得罪了人,以后他揪住我个错,我怕是会万劫不复,倒不是你主我怕死,只是犯不上的,官家明说了,不能动他们,往后朝廷还指着这些大臣们呢。”
奈奈舀给她冲冲,“这朝官还真累,您看看,得左右顾虑的,净给官家心,里的娘娘们就不用琢磨这个,每天想着怎么惹官家兴就成。”
话落,再看她家主,已经半歪着睡熟了。
她伺候允淑洗过,从浴盆里把人捞来,给她熨帖的扶到床上盖了锦被。
正去倒洗澡,碰上过来的李允善,蹲蹲,唤一声大姑娘。
李允善往屋里瞅瞅,叫她起来,“我妹妹睡了么?”
奈奈说是,“才睡,大姑娘找主有事儿么?”
“倒也没事儿,我睡不着想同她说说话,我去唤她,你忙着就是。”
李允善提步屋,扯个杌在床坐来,盯着允淑看了许久,也没叫醒允淑,她手指在允淑脸上轻轻划过,笑,笑的有些扭曲可怕。
奈奈倒回来,瞧李允善就坐在床,也没叫醒主,手过来,疑惑:“大姑娘怎么不叫主起来的?”
不是说要同主说话的,怎么也不吱声。
李允善似乎被吓着了,轻抖了,忙:“一时想起来小的时候罢了,她是个心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年年夏天雨打雷,就钻我被窝里来,得抱着我才睡得着,我瞧她睡的这样安稳,心里踏实。”
奈奈哦一声,挪蹭到允淑跟前,低声唤她,“主,主,大姑娘来找您说话了。”
允淑睡的沉,如此反复叫了好几趟,允淑才被叫醒,一瞧在跟前坐着,便叫奈奈给她个靠枕坐起来。
她拉李允善的手,“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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