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替她掖掖被角,嗯声,“光靠官家器重也不行,官家再纵容我,若触碰到帝王的底线,便什么都是白话,你忧虑的对,我有考量,如今还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诸多事情好谋算,官家要先安内廷,内廷的事儿也好办,拔除几个一心忠于先帝的拗臣,再把财政大权从福王爷手里头夺回来,也就没旁的事儿了,至于朝廷党争其实无伤大雅,自古明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底下朝臣搞党争的,底下人争的头破血流,官家江山就做的越稳。”
允淑捏他的发丝在指尖轻绕,“帝王之术就是权谋之术,底下臣子们表现得好,正合官家心意。”
他说是,刮她翘鼻,“回头咱们要么就是个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么就是个釜底抽薪,你家夫君我是个文武全才,定然带着你全身而退,到时候你想种地便种地,想养鱼便养鱼,全凭你喜欢。”
她娇柔的冲他笑,“那感情好哩。”
这一夜纵的不像样子。
清起,她困的睁不开眼睛,窝在暖暖的被里头,小脸红扑扑的。
他看着她,替她拢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蹭了蹭她。
她靦眼,往被里头拱拱,声软软的,“别介,昨儿来了七次了,我受不住,我的爷,可叫我歇歇罢。”
他也是可怜,守着身子忍这么些年,人家公侯家的公子哥儿们十五六就往屋里头塞通房了,他却二十五六了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想来是忍得辛苦,利剑开了刃就一发不可收拾,往前没这上头的念想,有了这回,往后就不好掩饰了。
他说不成,拉她手,可怜巴巴望她,“今儿早朝,我不能告假,还得去呢,这样怎么出去见人的,嗯?”
她吓得缩回手,拿他着实没办法,总也不能叫他这样就出门,得出大事儿不行。
诺诺攀他身子,“唉,回头该下不来床了,要叫人笑话的,得说我成了亲后懒,不是个称职的媳妇。”
他覆上来,“我乐意,他们谁敢说的?不怕我拔了她们的舌头再也开不了口?”
又是一番折腾,他才心满意足起身,更衣去上朝。
奈奈带着侍俾过来给允淑梳洗,服侍她起床,叫他给拦在外头,“别去扰她,叫她多睡会子,昨儿累狠了,今儿咱家纵着她睡。”
奈奈迟疑,“这不太合规矩,哪有新妇早晨不早起的?传出去叫人说嘴。”
他背手,“说什么嘴?是哪个眼睛长脑袋上去的人敢说掌印夫人的嘴?哎,横竖我洁身一人,她既不用早起伺候婆母站规矩,又用不上同姊妹妯娌话家常,旁人那是过不上这样的日子心里头嫉妒才说嘴,咱家还就是叫他们都看看,咱家的夫人,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又不碍着他们什么事儿的,东厂什么手段?吃素的?你们谁也别进去扰她,叫我知道谁扰她了,就别怕咱家找麻烦。”
奈奈心道成罢,您是个活阎王,谁敢呢?哪个不要命了不成?回头给侍俾们挥挥手,吩咐道:“都退下去吧,叫主子多睡会儿,等会儿咱们再来服侍。”
他回头望望房门,袖手乐了,唤廷牧,“廷牧,走,咱们上朝去。”
第100章 。
都写的什么呀?……
日上三竿, 奈奈才打了水来伺候。
允淑起不来,搭手在她胳膊上,朝外面扫了眼, “他可说什么时辰回来?”
奈奈扶她,给她挤个枕头垫着,摇摇头,道:“掌印大人没说,主子,您起身还能成么?要不,奴婢去请秦医女过来给您瞧瞧罢?”
“用不上。”她按住奈奈,忙道,“能起得来的,容我再歇会子。”
如今他身家性命都给她攥手里了,既然已成夫妻, 那自然是夫妇一体的, 她得护着他,时时刻刻都不能松了警惕,不是她小心眼不信奈奈, 只是越少人知道心里越踏实,犯不上把旁的人也牵扯进来。
奈奈嗳一声,忙活着给她擦脸净手,又拿衣裳过来, 道:“昨儿喜服厚重呢, 凤冠也沉,奴婢光是在旁边瞧着都觉得累的慌,您还顶头上一天,今儿换身轻便的罢。掌印大人说了, 不让您这两天会客,提刑司的文书也单独呈过来给您查看。”她笑,“这是怕您累着,怪贴心的。”
她拢拢锦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昨儿我也没见着鹿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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