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文能武,曾执缰提剑在沙场血腥杀伐,也曾在箭雨中护她周全,会颁发政令牧养百姓,也会在揖峰轩里古拙有趣的泥塑,在月夜窗畔拨动箜篌丝弦,冷外表之的些许柔和尘封许久的少年心。
阿嫣曾想过,她将来定要嫁给读书人。
哪怕没有祖父的风亮节,也该有诗才秀怀,温和可亲。
却原来兜兜转转,遇到的竟是他。
心思在晨光里有些慵懒,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扣。光洒在手背,锦衾亦被晒得微,她的指腹轻轻挲过他指尖,沿着骨节徐徐而上,到了指又挲而回,温简单却乐趣无穷。她忽然想起来,谢珽在京城时就常这样摆她的手,似把玩不尽。
原来喜一个人,会如鱼游,自得其乐。
他的手指,他的脸庞,他的膛,每一皆可挲把玩,如同墨淡的画卷,乐趣无穷。
阿嫣忽然就想起他劲瘦的腰腹。
那弧线也极好看,笔墨未必能够勾勒。
她迟疑了,偷偷将手缩回,怕吵醒谢珽,她也没敢太明目张胆,只仗着清晨天,轻轻掀开锦被。
果然,他的寝衣是松散的。
贲张的廓清晰分明,日尤其显,她没敢碰,只隔着半寸的距离摹画廓,仿佛提笔描摹河山。脑海里,却无端浮现起先前刻意回避的画面,在刚回到河东的那座官驿里,她的手被谢珽钳制着,烛光照在男人上,晶莹的薄汗令她几乎不敢睁。
心蓦的一,她意识收回了手。
谢珽却不知是何时醒的,疾手快的捞住,反手将她困在怀里。
困意早已消去,他的双眸已然泓邃。
顷刻之间,天旋地转。
“昨晚嬷嬷传话说祖母已然无恙,郎中的调养几日便可。”
大清早刚睡醒来,他说的竟是照月堂里的事。
阿嫣有懵,了。
谢珽又:“昨晚的中秋家宴落空,郑家了事,祖母近来也没心思再折腾,会叫表妹过来陪伴几日。二叔过些天会回来,母亲说,她安排了后日城小住,补上赏月。去温泉散心,还是山里看秋叶,你来定。”
“唔。”阿嫣不知这事和谢砺回府有何关系,瞧他刚醒来就将她困在怀里,又一本正经的说这些,摸不清他究竟意何为,依旧犯懵。
谢珽接着问:“你想去哪里?”
“先、先看秋叶,再去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