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3)

徐守亮的底细、他与峥嵘岭的暗中往来，或许早已被摸清，今夜这场对峙，恐怕也是蓄谋已久。

那么，谢珽还知些什么？

谢砺原就觉得奇怪，明明劫狱的事才刚发生，谢珽哪怕是个神仙，也不可能在顷刻间查到主谋，怎会忽然召这么多武将到王府。而今看来，这数日间的往来都是假象，谢珽早已将所有的事查清，设好了圈就等着他往里钻。

他枉顾谢砺的震惊，又瞥向朱九。

不过是潜到暗牢附近, 扔猛火雷后迅速撤退罢了, 对徐守亮来说易如反掌。若不是忌惮谢珽的周密防备, 让徐守亮兼负探路与掩护之责，他甚至需要让这把利刃亲自上阵。

而谢砺比他更为震惊。

谢珽最擅乘胜追击, 丝毫不掩意图, 锋锐的目光迫向谢砺时, 言语亦如利刃在他心上, “京途中我虽遇袭, 却并未重伤, 当晚就跟朱九审了刘照。朱九的本事二叔或许不知，只要有气儿在，多的是法撬开嘴。而这刘照, 比他训的刺客逊太多。”

侧厅门扇未掩，秋夜骤然起了疾风，凉飕飕的扑来，得卷册哗哗作响，亦卷起谢珽那玄暗纹的衣袍。

他抬手指向堆在案上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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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就查过了！

遂寻了商号作为掩饰。

“我想问，二叔如何解释？”

谢砺没有去碰，咙有些燥。

魏州城有脸的武将都已经到了，还有附近的几位都尉，各自诧然看着他，就连裴缇的也不例外。

要机警周全。

他猛地抬, 看向了谢珽。

这变故几乎令谢砺魂惊魄惕。

徐曜随即取了两本，递给萧迈。

峥嵘岭在梁勋的地盘上，而河东与宣武界之，向来盘查得颇为严格。

刚回魏州时谢珽摆的招揽姿态，在这片刻间被骤然推翻，他没想到谢珽竟已问由，连证据都拿到了。他存着侥幸看向账册，盼着这是谢珽在蒙他，然而几个熟悉之极的商号和人名落中，这一丝侥幸立时被击得粉碎。

谁知这么件事, 竟会让老失蹄？

这么多年神鬼没，从无半差池。

谢砺心中骤悬。老于世故的叔父被晚辈猝不及防的到这地步，他已无暇去想脸上是不是挂得住，半生握剑的粝手指悄然握，他盯住谢珽，神极力掩盖得沉稳，不悦问：“你是何意，不妨直说。”

原本极为老练，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动声的人，竟是愣了半晌, 才隐约明白过来。恐怕今晚徐守亮的落网，不止是失手那么简单！而方才谢珽说……谢巍早就知暗牢所在？

他意识看向了周遭。

今晚的事, 原本也十拿九稳。

“往来账目都已理清查明，二叔可要过目？”

耳边传来谢珽的声音——

就连萧烈都骇然看了过来，似已相信谢珽所言。

朱九会意，将刘照当晚供认的事都说了，：“在峥嵘岭豢养几百个刺客，费可想而知。其中超过八成的银钱，都来自河东。王爷当时就递了消息回府，让人循着线索摸查，这些都是证据——”他说着，指向案上卷宗。

萧迈不懂账册，随便翻了两之后，瞧着上的额数字，面惊愕。

……

刘照

也难怪谢珽擒住早就退伍的徐守亮后，直接甩到了他的面前。

谢砺想输送银钱，很难堂而皇之。

因这几日间，刘照并未吐那些东西，且册中所录的皆关乎要害，所涉银钱数额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