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到底心生不忍。
“可是……”她摸向腰间,面迟疑。
阿嫣即便心里恨死了这帮为虎作伥的狗贼,嘴上却还是得卖乖,竭力忍着哽咽,劝:“我只要手钏,旁的都不必给我。是聪明人,那些金玉珍珠拆开了都能卖好价钱,这珊瑚手钏却是特地请人雕的,卖去没准会惹祸上。不如还给我吧,它对我来说,极为重要。”
声音轻颤,泪吧嗒吧嗒掉得愈发厉害。
妇人咬了咬牙,摸布袋。
阿嫣又哭着补了一句,“祖父过世后,它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极为哀戚的声音,令人闻之心碎。
妇人哪怕是个铁石心,瞧着好好的王妃落到这般田地,又如斯泪恳求,到底被动了。
“也罢,我拿着没用,还给你算了。”她摸珊瑚手钏,丢到阿嫣的边。
阿嫣原以为要费许多,见她竟答应了,又试着:“还有那耳坠,也是极重要的……”
“行了!”妇人这一票原就赚了许多,听阿嫣说卖这些首饰可能被河东盯上,倒有怕后患无穷。且一路劫持,阿嫣始终不哭不闹,半都没给她添麻烦,瞧着实在可怜,索将布袋整个丢给她,而后赶转离开。
阿嫣怕她去而复返,又哭了片刻。
而后收去泪,服了解药,将那珊瑚手钏和首饰心收起。
解药倒是真的用,阿嫣服了解药没多久,上渐渐恢复了力气。只不过脚蜷缩太久,这会儿仍有僵,她地反了锁屋门,而后检查过窗,将舀浴桶。
从来没这样孤单落魄过,她孤一人落在陌生的客栈,玉和嬷嬷都远在千里之外,连谢珽也不知在哪里。
想起谢珽,她又想哭了。
阿嫣咬竭力忍着,脱去外裳和中衣,泪钻浴桶,将脑袋整个埋里。
一路颠簸,此刻只想洗净晦气。
但独自一人被扔在异地他乡的客栈,屋外没人守着,那门锁防得住寻常人,却扛不住贼匪,随时可能会被打扰。
阿嫣没敢耽搁太久,迅速洗。
而后换了衣裳,将反锁的屋门默然打开,而后坐在桌边徐徐发,推测后面可能的境遇。
……
客栈外,周希逸便在此时走了来。
他的边还有好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