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十五(2/2)

晏存叹了气：“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方才黎文欣一字一句对自己的过往行控诉剖白，状态冷静麻木得过分，对负责审问她的晏存也产生了一定影响。

纪燎。

他接着问：“审些什么？”

方才他在看自家酒店菜单的时候，蓦地想起昨天午摔在地上那碗冬瓜鲫鱼汤，脑里闪过晏存可怜兮兮拎着拖把收拾残局的场景。

纪燎：“……”

晏存握筷的手顿在原地，抬眸望了他一。

纪燎疯狂在死亡边缘试探，低声：“你得……显小。”

——其实是忘了，光想着给晏队加汤了。

“共能力，”纪燎说，“容易站在他人角度思考问题。”

一番打岔来，他方才有些压抑的心绪平复不少，轻咳一声：

“嗯？”纪燎立反应过来，扑哧笑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真没有……知你办案辛苦了，没打算逗你。”

纪燎不语片晌，若有所思回味了一对方话语，从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纪燎将一份饭放到晏队桌前，犹豫片晌后，最底压着的包装汤盒，给晏存递了过去。

他默默思忖几秒，开：“过程比较曲折复杂，容详见结案报告。”

于是他便顺手了个汤。

他刚想开拒绝，隔查u盘文件夹的温敛怡喊了晏存一声，晏存便快着步行了过去。

晏存愣了几秒：“对。”

“对于他们过往经历产生同是人之常，”纪燎缓缓开，“但不能对她的犯罪行为表示理解，是么？”

脑，挪动鼠标打开文件夹，其余人便也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将这几天的调查记录整理好。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缺，”纪燎说，“保持你的同心和立场，就好。”

晏存狐疑打量了他一，抬手将盖掀开，一熟悉的香味瞬间飘散在空中。

“嗯，我知。”

“？”晏存满腹疑惑，“给我的？”

“一，”纪燎回过神来，“刚刚焉得跟个小病猫似的，现在倒是好儿了。”

晏存看透一切，自顾自将还未动筷的饭分两个碗里，将其中一碗放到纪燎桌前，说：“这都9了，还是稍微吃吧。”

“晏队，这u盘有奇怪……”

对于刑警工作来说，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能够更清晰理解他们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可一个不小心便会模糊了自己的立场。

“……”晏存张幽幽冒一句，“我怀疑你在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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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燎动作顿了顿。

温敛怡将u盘里的几个txt文件打开，蹙眉：“这几个文件我稍微看了看，全是码，本以为估计是转换格式隐藏了信息……但我试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查。”

晏存小心翼翼凑到碗前嗅了嗅，拎起勺抿了一小，确认只是普普通通一份汤后，小声补了句‘谢谢’。

话题切换太快，纪燎反应了好一会儿，闷声：“不饿。”

晏存，余光往纪燎桌上扫了一，发觉上边并没有饭盒，蹙眉：“你不吃？”

瞥见纪燎满脸无奈的模样，晏存绷不住笑了好一会儿，饶有兴致：“我现在看起来绪很低落？”

半小时后，诚丰酒店送员拎着外卖饭盒敲响办公室大门，众人纷纷同纪燎了谢，伸手将自己的份接过。

虽说晏队表面上看着并无波动，但方才纪燎同他视线上的一瞬间，锐地察觉对方绪不涨。

他余光悄悄盯了晏存一会儿，纠结片晌，借着话茬开问：“你看起来……绪有些低落？”

他无语凝噎：“……嘛给我这？”

纪燎神如常：“你不是想吃这个么？”

“……你这词汇量有丰富啊？”晏存挑眉，“又是小队又是小辣椒，现在还来个小病猫，真跟小过不去了是吧？”

“你一直都是这样么？”他问。

“……”晏存也不遮掩什么，了，“对，这是我的缺。不过现在已经结案了，我会尽可能从她的绪里来。”

晏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什么？”

纪燎回了句“不用”。

“我刚才想……如果黎文欣一直以来得到足够的，没有被父母忽视，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杀了人也没有任何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