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嘴僵,顺了顺他脑袋,“累不累?”
“不累。”聂煜抓住霍权的手,“煜儿想写更多的,但昨天写完太累睡着了,都没能陪爹爹用晚膳。”
说到这,他拿脸在霍权衣服上蹭了蹭,“煜儿要留时间陪爹爹的。”
他问先生功课为什么变少了,先生说爹爹吩咐的。
功课太多,自己就会忙得没空陪爹爹,那样是不孝顺的。
他昨天不就因为偷偷多写了功课而没陪爹爹吗?
聂煜仰,黑黝黝的睛里满是认真,“以后煜儿尽量少写功课。”
霍权没明白聂煜说的少是多少,等看到书桌上厚厚的纸张,他说不话来,聂煜跑过去,骄傲地拍了拍自己这两天写的功课,“爹爹来看。”
纸堆得厚,页数并不多,聂煜手掌拍去,纸薄了一倍,他似有不满,拿开手,将纸故意往上拱了拱,“先生说煜儿的功课堆满书架的话就能史官了。”
史官是聂煜的执念。
聂煜的字步很大,笔画细均匀,没有笔锋,但看着赏心悦目,霍权勉地扯了扯嘴角,“先生说得对。”
“爹爹把小书房的书架撤去半面墙怎么样?”聂煜握拳,把每张纸都得往上拱,目光炯炯发亮,“这样很快就能把书架堆满了。”
霍权:“......”
“那时煜儿就能史官了!”
史官记载历史,要有不畏权势秉笔直书的神,以目前对聂煜的认知,他没有!
看聂煜计较功课厚度,他哈气,摊开手,重重压向拱的功课,甚至微微抬起,重心全落在双手上地往压。
聂煜:“......”
功课瘪了很多,霍权觉得不够,拿起桌脚的砚台放在功课上,这是真平了,霍权松了气,却看旁边愣着脸的聂煜眶泪,快哭了。
意识到自己了什么,霍权脸煞白,额直冒冷,不敢看聂煜。
聂煜咬着,嘴轻颤,泪越聚越多,地快角时,他立刻抬绣,隐忍的模样让霍权更加心虚,“煜...煜儿?”
“哇...”聂煜扑霍权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拿脸蹭霍权的衣服,像只发怒的小狮,霍权动也不敢动,回想自己刚才那番动作,的确有些幼稚,他抱起聂煜,拿手帕替他脸上的泪,“爹爹错了。”
聂煜张着嘴,搭几,慢慢止住了哭声,霍权不自在,“爹爹和煜儿讲讲史官怎么样?”
史官最重要的是气节,历史上最让人称敬佩的就是司迁了,见小家伙不吭声,霍权抱着他坐在自己上,温柔地说,“司迁是汉朝最有名的史官,他淳朴善良,很小就通四书五经,大后四游历,见识广阔,官后清廉正直,从不收别人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