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禁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虞莞本有些犹疑,还是白芍提醒了她:“知晓您心慈,可若是让她们如同往常一样来往走动,这宫中还不知会生出多少谣言来。”
虞莞这才恍然,林又雨一事便可看出,这些女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干脆雷厉风行,回绝了求情之人,把宫妃们一齐送到了安置太妃的宫殿中去了。
余下的,就是对所谓“至亲之人”的处决。
对陈贵妃的处决遵循了熙和帝的旨意——削发出宫,终身禁足。而薛元清与熙和帝父子二人,薛晏清则眼也不眨地将他们随意丢进了同一间宫殿,父子二人每日相对着彼此的脸,相互折磨。
要让虞莞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她不知上辈子的薛元清是什么下场,只是薛晏清既当了皇帝,就无形中被捆缚了许多教条。
杀父弑兄的恶名,她是不乐见薛晏清背上的。
操心完这些琐事,宫中的气氛顿时整肃一新。宫娥与内侍们知晓两位新主子的脾性,都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何况,他们还这样年轻,连二十岁都不曾满。
说不得自己一辈子都要伺候在这两位身前了,此时不勤谨些留下个好印象,又待何时呢?
是以,虞莞几乎没怎么出手整治,眼见着宫中的风气竟然一日好过一日了。
二十七日很快过去,是日辰时,虞莞与薛晏清一个上了朝,一个则在尧夏阁中接待命妇朝见。
她不喜欢过于繁复的裙钗与配饰,裙裾几乎与当皇子妃时的样式别无二致。一身缂丝瑞雁广袖双丝绫鸾衣,胸前与堆鸦发鬓之上三二配饰,只在耳间垂了米珠,腰间打了个彩色璎珞。
是以,出场之时,不少命妇见她这样清简的打扮,竟然露出惊惶神色。旋即,她们纷纷以更衣的理由告退,再出现时,头发上宝光璀璨的金玉饰物少了不少。
虞莞心中掠过一丝怪异。她自然知道这些打扮得繁复的人是怕她计较,盖过了自己的风头。只是,活了两辈子,她从前从未被人这样猜测心思、小意讨好过。
薛晏清除外。
然后,在起身行礼的阶段,那些官夫人一个个深深地垂着头,福身拜道:“皇后娘娘。”
皇后……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称呼,虞莞自己没有丝毫实感,反倒生出淡淡的荒谬——
从今以后,她就是皇后了么?
恰在此时,拾翠匆促地跑了进来,宣布道:“陛下早朝第一条谕旨,就是册封小姐为后呢。”
话音未落,满座皆惊。
新帝践祚的第一条旨意有多重要,她们也能猜到几分的。结果二殿下……陛下不是用来安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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