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021年8月1日三里村,沿着山路上晃晃悠悠的来了一个人,只见他歪垂着头、荡着两条无力的臂膀、拖着脚上那双破布鞋在碎石路上磨着步子…这时天色已晚,山间小道只有一点稀薄的月光勉强从薄雾中透了过来,而那人沙沙的脚步声配合着荷塘蛙叫,整幅景象略显诡异…「呃」一声酒嗝!那个人忽然捂着嘴巴、颤着腿的蹲了下来,眼眉紧闭,猛喘粗气,胸腹间急剧的起伏着…突然哇的一声,一口…两口…三口,源源不断的喷射出还末消化的酒菜,腹背间一收一挺了好几个来回,那股酸爽劲儿真是简直了…等到他好不容易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之后,足足缓了老半天才憋着一口气抬起了身子。
「麻痹的,以后再也不……」话末说完就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
山间的清晨非常安静祥和,那远处山头的阳光总算是让迷雾慢慢消散开了。
随着几声高亢的鸡鸣,从土屋里走出来一个村妇,个头不矮,穿着简朴灰色布衣显得身材消瘦,此时清晨的柔和光线洒在她秀气的脸庞上,别有一种静怡柔和的美感…匆匆扎好头发后在院里简单洗漱了一下,转身就进了隔壁小屋,查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二愣子。
看着这傻小子裸露得肚皮,扭曲得四肢以及那快要滴满一茶壶得口水。
回想起昨晚半夜里出去寻他,费了老大劲才把醉的像死猪似的二愣拖回家,再烧水给他擦洗身子去去酒气,折腾了好久才弄干净了躺上床睡觉,可把她累坏了…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这小家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心事…她叫李怡芬,5年前被爹妈像卖猪仔似的远嫁来了这贫苦的山间小村中,当时才16岁的她从来没读过书,也不太知事,浑浑噩噩的就和大柱子开始了‘新生活’…没想到结婚不久,公婆两人便患病相继去世,为了给两老看病和操办后事,大柱子没少出去借钱,有时候一出门就是个把月,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谁借的,只是回来后经常会垂头丧气,脾气也见长,虽然也不至于在家里打骂人什么的,但本来挺老实得一个糙汉子却突然性情大变,经常和李怡芬为点小事怄气,话说不上两句就不耐烦,还经常莫名得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得,好似这家里就没一样好的,一时让也李怡芬摸不着头脑,问他也不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好不容易把两老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大柱突然和李怡芬商量说要出去打工,这说是商量,其实也就是通知一声而已,至于去哪里打工,具体干什么?家里、田里都该怎么办?一样没交代,简单收拾了下就走了…李怡芬本来也是包子性格,既然哭着喊着都拉不住男人,也只能由他去了。
也可怜当时才16、7岁的李怡芬,手上攥着仅有的200块钱,身边还跟着个半大不小的二愣子要过活,一时望着家徒四壁的土房和那泱泱待铿的田地,她也只能咬着牙坚强的活下去。
没想到这一咬牙就是5年,硬是拉扯着二愣子将将的把日子过下去了,期间大柱就像死了似的毫无音讯,没有书信也没有托人带过话或是寄过钱,后来不得不去县里公安局报了桉,但按照有经验的警员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年头从山里逃出去打工的人多了去了,天南地北的根本没法,所以最终也只能当失踪处理,让李怡芬回去慢慢等消息了…所以这些年里,本应是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李怡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熬过了多少日子…心里怨、委屈,有时晚上会抱着二愣子哭,总觉着父母不要自己,丈夫也不要自己,却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了什么,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呀…………想到这里李怡芬一阵心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掉,呜呜的哭出了声,这一哭倒是把二愣子惊醒了,迷煳着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嫂子…「姐…你咋啦?」二愣子仰起脑袋小心翼翼的问到。
辈分虽是嫂子,但平时习惯了都叫她姐。
「没咋…你醒了啊」李怡芬扭过了头,下意识的收住了哭声。
二愣子还有点宿醉,一时也没清醒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的问道:「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你别慌,我给你报仇去!」说着就要撩袖管揍人的样子,可撩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赤膊着呢,真是撩了个寂寞…「二子!」李怡芬转过头来,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昨晚你醉在山口哪儿那条死狗似的,多吓人啊!这大半夜的我要不出来寻你,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呢!啊!你说!是不是得把姐吓死!多危险啊,摔沟里咋办?弄伤了咋办?啊!?」李怡芬瞪着二愣子一连串气急的话脱口而出,抬手抹了把眼泪又继续道:「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姐也没啥念想,全都指望着你呢!你倒好,就知道出去野!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哥走了那么多年了…现在你也要走?就想着把我一个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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