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遗被黑帮用镪毁掉,我永远也无法直观地了解到她受摧残的程度。唯一目击的那位卧底同志,归来后告诉我,牺牲后她的全没有一块好。讲到这里时,卧底同志嚎啕大哭,说那个时候他连哭的权力也没有,我自己也早就哭得迷迷糊糊。两个人一个哭得讲不清,另一个哭得听不清。孟玫的这段事迹足足被讲了三遍。牺牲时她被授予警务二级英模称号,详细了解到她牺牲经过以后,领导十分动,重新授予她一级英模称号。这是最荣誉,对她来说是迟到但恰如其分的评价。”
重新开后,官方选调了一批专业理论研究人员公诉人,每到“十”宣传“革
以后的很多天里,杨惠娟一直苦苦琢磨这个问题。暴力革命是社会变革的最形式,但对社会破坏程度也极其烈,时机不到或者说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起事之前,他们看到的都是对发动暴力革命有利一面:腐败的猖獗、官员的颟顸、人民的愤怒,以为只要振臂一呼就能应者云集。但一旦走上这条路,却发现事并没有那样简单。人民虽然痛恨腐败,但衣无忧,社会安定是他们首选。官员也并不全是贪鄙无能,她看到的至少有李哲原夫妇这样的例。难怪黄振要将矛转向唐汉独立党里那些理想主义者,其用意不就在人为“熟”暴力革命条件,但他这样是正确的吗?
“小杨,这就是你发誓要摧毁并一直与之对抗的国家警。我们忠于人民、国家、嫉恶如仇、不畏暴,关键时刻站得来,生死关豁得去。同你们这群抱着拯救国家的血青年一样充满理想主义,一样无私。但我们有理智、明世事,不像你们那样年轻幼稚,看到一社会暗面,就要采用革命暴力手段将其摧毁。”李哲原终于说完了想说的一切,他开始静静地等待,等待杨惠娟可能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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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惠娟没有反击,除了一句:“如果在那样的况,我会得跟她一样好。”直到离去都没再开过。孟玫的事迹动了她,也使她看到还有一群理想主义者在为当前政府效力。
以前她研究过暴力革命的适用场合,革命对象必须是一个腐败到极的政府,所有理想主义者在这个政府中不再能找到用武之地,他们或是因与腐败分冰火不容而遭到排挤,或是直接投向革命阵营。中国革命能够取得胜利,就与这形势的存在有很大的关系。革命最困难的时候,一个已被迫脱离革命但仍保持着理想主义特质的人黎天才,仍自觉地为革命工作,在策动张学良发动西安事变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革命的最后阶段,另一个理想主义彩得一就被人看(如杜聿明)的郭汝瑰投向革命,在决战淮海中起到了普通革命者起不到的作用,极大地加速了革命胜利的程。尽他们个人并不一定能够享受到革命胜利成果(如郭汝瑰在革命胜利后只能以起义将领份参加社会活动,至少到1981年杜聿明去世时还不能透真实份。黎天才甚至在革命胜利后还被判了无期徒刑,最后病死于狱中),但依然无怨无悔地为革命胜利贡献自己的力量。这样激动人心的革命,看来并没有现。
信心,他使最为毒辣的一招:用酷刑折磨死孟玫,通过恐吓让没有暴的卧底同志自己承认份。这样,她本来还算完好的被赤着夹在尖锐的钉板上,被带钢刺的鞭得遍鳞伤,然后又在她全裹上一层棉布。孟玫知黑帮是要用‘披麻孝’酷刑死她,预先咬破手指在左手掌写了“祖国”、在左手掌写了“万岁”四个血字。当被架到全匪徒面前时,她努力挣脱双手,将手上的血字作为了最后的呐喊。匪徒们撕开一块又一块的布片,让剧烈的疼痛和汩汩的血吞噬着她的生命。她不断地惨叫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当最后一块布片被撕去时,她终于永远离开了我。”
没有停顿,没有让杨惠娟上一句话,李哲原用平静的语调、中等的语速讲完了妻孟玫牺牲全过程。他从来没有对人这样讲过,却讲得无比畅,因为在心里已经对自己讲了无数遍。讲述中他没有哭泣,有形的泪早已经哭,现在他的泪在了心底。利用杨惠娟的发问,他讲得这么多、这么详细,当然不是无的放失。他要以自己的、妻的事例,让杨惠娟更全面地看到国家公务员中忠于人民、积极向上的群,从而改变她心理中政府被坏人把持的固有定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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